手指与手指互相勾在了一起,那沉睡男子的手被握住,被慢慢抬了起来,玄衫男子将它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细细摩挲一会儿,随即在手心处留下了一个的吻,他吻得十分虔诚,好像想把这个吻深深铭刻在自己心底。

“你不会有事的。”他对着床上沉睡的青年温柔说道,说话的时候,苍白沉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出了几分生气。

他的话,既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给对方许下的一个承诺。

“你不会有事的……”是谁,是谁在他耳边说话,那声音很陌生,徐清可以肯定他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他为什么会在他身边?他当然也希望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可以复原,他内心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放不下的人……不愿意死亡来得这么快。

徐清慢慢睁开眼睛,外面的光线并不强烈,但仍让他感觉很刺眼,过了一会儿,他才逐渐适应了光亮,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仍还很眩晕,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放眼望去,房间周围的摆设很陌生,这既不是他自己的卧室也不像是崔一凡的卧房。他把视线慢慢移到了那趴伏在床沿上将脸背对着他的人,他看起来睡着了,但仍还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徐清动了一下被紧紧握住的手,轻声唤道:“小凡,小凡……”嗓子因为缺少水分的滋润而显得干涩低哑。下一刻,那将脸背对着他的年轻男子动弹了一下,很快就醒转了过来,当他将脸转向徐清的时候,当徐清见到这人的真面目的时候,徐清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

“你是谁?”

“教主!”

这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那玄衫男子一见到他醒来脸上便露出欣喜和激动的神色,将徐清的手抓得更紧了。而徐清的眼眸里则更添疑惑,为这陌生的男子,为这奇怪的称呼,不由便道:“什么教主,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这是哪里,你是谁,小凡呢?”

年轻男子一听,顿时僵在了那里,脸上露出错愕之色,急忙道:“小凡是谁,教主你怎么了?你不认识属下了?属下是颜俊啊。”

而此时徐清也僵在了那里,眼中陡然升起一股惊疑。先前他或许没有察觉到,可这回声音一出口,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声音……绝不会如此年轻,这音调也不像,这不是他的声音,这个认知使他紧张起来。

当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双手上时,他所受到的震动一点都不比刚才小,这不是他的手,他的手绝没有这么年轻,他的手指远比现在这双手要纤长一些,肤色也要白一些,手指关节没有那么粗大。

因为长年练剑的缘故,掌心和指腹上都磨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虎口和掌心上都有明显的伤痕。然而令他最在意的是,左手掌心里空荡荡的,那条盘踞在上面的红线它消失了,这或许可以值得高兴,但问题是这并不是他的手。

年轻的声音,年轻的手,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怪异的称呼……徐清茫然地望着四周这一片,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轰”得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猛地涌出,撞击着他虚弱的神经。他眼中惊愕毕现,突然“扑”得一声,他身子一软,重新栽倒在床上。

左向南背着药箱再次进门是被那叫做颜俊的年轻男子十万火急地拖进来的,再度为床上的病人诊脉之后,他脸上也露出疑惑和无奈的神情,他说道:“脉象沉稳,已无凶险,只是怎么就突然失了忆?哎!”

左向南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话音未了便转头去看向旁边的颜俊,只见对方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视线只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左向南看了,不免又暗自叹息一声,心道:“颜兄弟拼死拼活将人救了回来,哪知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对床上床边两人说了些开解安慰的话,只是这两人都不知怎么地,一个一个都不做声。

三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过了片刻,却是床上之人开口轻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左向南便就此告退,却见一旁站着的颜俊没什么动静,不由地扯扯他的袖子说道:“走吧,你一个人傻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要打扰了教主的休息。”

颜俊这才有了一点动静,慢慢点了点头,对着床上的人道了声“属下告退”便跟在左向南身后出去了。待出了房门后不久,前面走着的左向南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后头的颜俊说道:“颜兄弟,你不要太过忧心,其实这次失忆,对教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颜俊站着默然不语。

左向南继续道:“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你,为了教主,为了天魔教好。教主对齐修远言听计从,齐修远暗地里铲除异己,一人独大,现在竟已到了总揽教中事务的地步,他野心不小,我怕会有变故。”

“我知道。”颜俊抬起头对左向南说道,“我知道……”他又慢慢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声音变得低微,变成了一阵轻叹,仿佛那话是讲给他自己听的。

徐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思绪万千,心神不宁,慢慢起身,下了床。直到现在他仍还未完全接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现实。他十分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诡异荒诞的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没有,如果他真得死了,那么崔一凡是否能如他所愿地掌控大局,顺利登上掌门的位置?

他踱步到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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