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干啥啊,你把出差了,家里就我自己。我给你收拾收拾。”
杨树呜呜的,喝不下去了,这东西没法喝,扭过头去噗的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喷出去。呛得直咳嗽。
“耗子药味。”
“喝下去你能醒酒。再喝点。”
“不要,我跟我姐聊天。姐,你咋不回村里呢,我跟你说哈,村里修路了,我的功劳。”
小下巴磕抬着,拽的二五八万的。夸我夸我,快快,夸夸我。
“那真该回村看看。”
“我住你家隔壁,有空去串门啊。”
“行。”
杨树笑嘻嘻的。
“姐,你哪都好,长得漂亮说话也好,就是又一个不是东西的儿子。”
刘桂花看着容刚,你这是干啥了,把村长气这样,喝多了都不忘骂你呢,翻来覆去的一直骂你。
多说多错,赶紧的,别说了。拖着杨树往卧室走。
“你先去睡会。”
“我不要,我要跟我姐聊天。”
“叫婶子,哎,你可愁死我了,妈,我脏衣服在洗衣机里呢,你帮我洗洗啊。我先让他睡会。”
刘桂花哦了一声,再聊下去,估计他能把村长打一顿,什么叫不是东西的儿子啊。跟喝大了的人较不了真。这孩子挺会夸人的,但是跟容刚有啥矛盾啊。瞟了一眼,看见容刚一直搂着村长不撒手,觉得有些奇怪,喝大了不是能走吗?又摔不了干嘛抱着啊。
现在巴不得杨树苗赶紧睡觉,睡着了他也不闹了。
容刚锁上卧室的门,掀开被子把他推上去,屁股脑袋的都蒙上。杨树扑腾挣扎,容刚连着被子就把他抱在怀里,用力地裹着他,不让他挣扎开。
“就这么睡。闭眼,快点。”
杨树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再挺,挺不动。闹腾的时间不短了,他能有多少体力。一会眼珠子转的就慢了。挣扎的就没那么大劲了,眨巴眨巴的看着天花板。
“头晕。”
“闭上眼睛就不晕了。”
容刚拍着他,碰碰他的额头,有些烫。
“是不是发烧了?想吐吗?”
杨树用力摇摇头,不晃脑袋还不晕,这一晃天旋地转了,刚才那么精神,拉着丈母娘叫大姐的主儿小脸一下就白了,嘴巴一鼓。容刚赶紧松开他,拉着他就往洗手间跑。
祖宗啊,你可别吐在床上啊!
“忍着忍着。”
打开马桶盖,一手扶着他的腰。
吐吧。
杨树看着马桶,眨了眨眼睛。不动了。
“不吐啦?”
容刚弯腰看看他,刚才那要吐的样儿,怎么忍回去了?
杨树打了一个酒嗝。
“不吐了咱就回去睡会。这下你老实的睡觉知道吧。”
以为这下能老师了呢,他转头去拿毛巾,想打湿了给他擦把脸,杨树抱着马桶就开始咆哮狂吐。
哇哇的狂吐啊,比孕妇吐得还要激烈,三合一的酒绝对折腾死人,他能有多大的酒量,这通闹腾,都呈pēn_shè状了,吐光了胃里的东西还不算,一口一口的吐酸水。最后都吐不出什么了,还在那干呕。
就站不住了,出溜下去,跪在地上要不是容刚一直扶着他的腰,他能一脑袋扎进马桶里。
容刚一直给他拍背,就怕呛进了气管。看他呕吐的停了,想要把他抱起来,杨树根本站不住,软得像根面条,就往地上坐。
越吐脸越白,现在脸都发青了,容刚一抹杨树的脑门,都是冷汗,身体都在颤抖着。
“妈,水里放些盐白糖端过来,树苗儿吐大劲了,缓不过来了!”
喉咙里都发出咯咯的动静了,这么抱着整个人哆嗦的骨头架子都能散了。
闹腾过去,他这就恢复喝大了的状态。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喝了,这小身板,这么喝酒绝对垮了。端了一杯水给他漱口,杨树抓着洗手台,还时不时的干呕。
“苗儿啊,要不要去医院?哪里疼?头疼还是肚子难受?”
抱着他的腰作支撑,杨树手乱抓,扭开了水龙头就把脑袋伸进冷水里。
“不行,你要感冒了。”
容刚吓坏了,再怎么也不能用冷水冲头啊,这季节不合适。也不管他一头的水,干脆打横抱起来送回床。
一直在高呼着达到土豪劣绅打倒容刚,跟丈母娘叫大姐的杨树苗也没精神头了。缩在被子里抱着胃,那么可怜巴巴的一小团。
杨树闭着眼睛一层层出冷汗,那脸青的都不是人色了。脖子上的血管都蹦出来。抿着嘴唇不出声,可眉头皱得紧紧的。
现在容刚才惊慌起来,从他喝多了开始一直在折腾,让人哭笑不得,真以为他没啥事儿呢,顶多闹腾够了就睡觉,可看他这个样子,容刚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俩嘴巴,跟他置什么气?较真干啥,刺激得他喝了这么多,现在难受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