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回头看了一眼钱叶,却也仅仅是一眼,可能只是想看看他醒了没有。
按下客厅的灯,四周瞬间灯火通明,客厅里仍然一片狼藉,他和钱叶的衣服散落四处,连地板上都沾着凝固的乳白色痕迹,证明着两人近似疯狂的存在。靳士展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嘴里的烟,好像没了味道。
正当靳士展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就在手边,手一伸,也就接起来了,还什么都没说,电话那头的人直接问了一句:“这回该给我开门了吧?”
动了动嘴上的烟,靳士展挂掉了电话,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门一开,纪若非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面。墨绿色的立领外套和深蓝色的水磨牛仔裤,年轻很又帅气的打扮,加上本身的长相,纪若非走在大街上绝对是能引来不少回头率的。
靳士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里,外面的人也跟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换了鞋子,走到客厅里看到地上的东西,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问坐在沙发上的靳士展,“把人拐回家里了?”
靳士展继续抽烟,没回答他,知道他在揶揄自己。
纪若非又笑了出来,走到靳士展旁边坐了下来,故意放低声音说:“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侧过头,靳士展拿掉嘴里的烟,问:“那你还来干什么?”
纪若非做出投降的手势,“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确是知道你把他带回来了故意来看看的,行了吧?”趁靳士展不说话的时候,又把手放到靳士展胸前,似有若无地在结实地肌肉上抚摸着,这种明目张胆地吃豆腐,也只有他敢。
“而且我的确是对他挺好奇的,前两次只是忽忽一瞥,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呢!”语气间多是玩笑的成分,但靳士展却好像没有听出来。
“多的是人给你品味,但我说过不要打他的主意。”
他说话的语气让纪若非收回了手,眯起眼瞪着靳士展,说:“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像是被提醒了一下,靳士展皱了一下眉,把嘴里的烟拿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弄灭,动作有些粗暴。
“别忘了这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现在要后悔是不是太矫情了?”
“我没有后悔。”转过头看着纪若非,靳士展缓缓地说了一句。
“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得理不饶人,纪若非凑到他脸旁,不服气地问。
如果是平时,靳士展可能会推开他,因为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可今天,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证明给他看吧!不管怎样--
想了想,伸出手,扶住了纪若非的脑后,靳士展缓缓低头地吻上了他,只是单纯的嘴唇接触,却能让两个人都安心。
趁纪若非想撬开他的嘴的时候,靳士展先结束了这个吻。不以为然,纪若非高兴地扬起头,“你很久都没有亲我了啊!”
靳士展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恢复坐姿,突然想再来一根烟,他想证明,今天的烟,还是原来的味道。
一间房,一面墙,就变成了二间,分开了两个人。
第四根烟燃尽之后,连吸进的空气感觉都是烟草的味道,这不是香水的美妙,让人有股堕落的yù_wàng,靳士展缓缓睁开眼,看着膝盖上沾到的烟灰,和指尖最后短短的一截烟,这根烟,他连一口都没来得及抽。
时间简直像是从他的指缝间流走的。
皱了皱眉,靳士展站起来把一丝火星都没有的烟头甩到地上,往卧室走去。伸手推门的时候,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只是有点疑惑,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门关上了。
推开门,房间里仍然暗着,床上空无一人,而通向阳台的落地窗被打开,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现在正坐在阳台的地上,背对着他。
靳士展愣了一下,关上门顺手打开了灯,朝阳台走了过去。
灯光下,钱叶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钱叶坐在阳台的地上,靠栏杆的地方,双腿从栏杆中间伸了出去,赤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身上穿着从靳士展衣柜里拿来的裤子和衬衫,没有扣扣子,晚上的风有点大,吹得衣角四处飘动着,也吹乱了他的头发。
二十四层的高度是很完美的,放眼望去,脚下黑暗的都市此刻被灯光照得灯火通明,而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
靳士展不知道钱叶醒多久了,也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当他走到钱叶旁边的时候,后者抬起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额前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靳士展没能看到钱叶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好像在笑。
此时此刻,竟然有些诡异。
莫名地烦恼起来,靳士展拉起钱叶的手臂,声音有些粗地说:“起来!很危险!”
钱叶笑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说不会。
“这个高度跳下去,一点痛苦都不会有。”
像是在疯言疯语,靳士展拉不动钱叶,或者说怕动作太大真的把人给弄下去--他不敢肯定这该死的栏杆的确是百分之百的结实。
最后,靳士展坐到钱叶旁边,不过是背对着栏杆,他没有让双腿悬在二十四层高度的嗜好。
他的举动成就了更诡异的一幕:两个男人,一个只穿一件衬衫还没扣扣子,另一个干脆是赤 裸着上半身,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坐在阳台上吹风。
“有烟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