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瞪着苏慕华,目光在说,你不讲义气。

苏慕华只得跟上,“我苏慕华。”

令孤虹张着掉了一半牙的嘴笑,“今日我等三人在此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但求...”

苏慕华扰了扰头补充,“同年同月同日...生。”

令孤虹很满意,一拍还很平的小胸脯道,“以后我们兄妹三人共同闯荡江湖,杀尽天下恶人,名号就叫逍遥三公子。”

叶温言不干,“你一个小姑娘叫什么公子。”

令孤虹跳着短短的脚,“就叫,就叫,怎么了?”

叶温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与女人一般见识,“你们一个武林帮派的少主,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我一个戏班卖艺的,什么武功都不会,跟你们闯什么江湖?”

令孤虹拍拍胸脯,“不就是武功么,本女侠教你,本女侠的玉女剑法已经学到第五招了。”

苏慕华很稳重地点点头,“我也教你。”

苏慕华袖手站在风里想起往事,唇角不觉露出温柔的微笑。

他劝不了令孤虹。

那一记挽留相醉刀杀的是令孤云,刺的却是令孤虹的心。

将来那女子若能在生死抉择之际,记起这一刀之痛。也许会略微有那么一点犹疑,若能因此救她一条命,苏慕华心愿已足。

其他的是孽是缘,不过命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第一杯酒(四)

4

“人心外面裹着层骨头,不敲到碎了,总也不肯死心。”令孤虹在最后离去之前,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话。

说话的女子声音低低的,眼角还带着薄红。

这句话,苏慕华听见了,微一沉吟也明白了这女子的心意。“这句话,可是要我带给他?”

女子只点了点头。

她不必说,苏慕华也知道令孤虹短期内是不想见叶温言的,只是却偏带了这句话,想让他放心?

苏慕华暗叹了一声,痴儿。

过午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沾面不湿的杏花雨来。

苏慕华披着斗篷,站在一处青瓦白墙的院子后。当朝的规矩,顶上青瓦为平民之府。若是官爵王侯府第,顶上所覆俱是各色琉璃瓦。

朱门琉璃瓦,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叶温言并无官职,再大的权力,再多的富贵,也只能头顶青瓦。

苏慕华递了信物,在角门处站了一会,黑衣的影卫迎了进去,领着他穿过花园。

苏慕华低头将脸藏在风帽中,随他走入一处院落。

此处院落有松柏青竹,院落正中是一株桂树,水潭之上飞起一座白玉桥。

他已来过多次,认得是叶温言的书房。

领路的影卫道,“请稍待,主人此刻有客。”

苏慕华微一点头,也不多言,立于一旁看院中的景致。

这处院落是五年前,叶温言所置办。

叶温言年长他三岁,搬进这座宅子时是二十一岁。身为当时的安王,如今太子的幕僚,起于青萍之末的叶温言能置办下这一份家当也不容易。

院落之中水榭之上的那处拱桥,是令孤虹拆了将军府的白玉桥搬来。而书房门口的那株桂树,是苏慕华撬了春风得意进宝楼的风水树。

当时他们陪着叶温言在这院中喝了一场大醉,算来不过五年。

苏慕华站在院中,望着桂树出神。不过片刻,书房门打开,叶温言送了一人出来。苏慕华往边上闪了闪,站在了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恕温言不远送,改日再备薄酒,向上使赔罪。”

叶温言的声音不温不火,让人如坐春风。

为叶温言送出的客人也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风帽下的容貌看不真切。苏慕华依稀觉得那人的眼睛带了深绿色,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匹狼。

那人也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苏慕华,饶有兴趣地看了他几眼,然后向他一礼,为暗卫带着,穿花园而去。

满园皆静,苏慕华与叶温言相对而立。

苏慕华微微一笑,手轻拍树干,“这株桂树在大哥的院中,一晃五年了。”

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刀风扬起苏慕华鬓角的发,苏慕华眼中笑意不改,任叶温言将他压在树干上,将刀横在他喉间。

叶温言贴着他的脸,“记得吗,这一式挽断东风的刀法还是二弟你教我的。”

挽留相醉刀挽字诀第三式,全名挽断东风留不住。

这一招苏慕华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叶温言未得刀意。


状态提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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