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换上。”谢锦程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时陌,“这是你昨天穿的衣裤。”
时陌拿出脏衣服闻了闻:“不臭啊,干嘛要换新的?”换新衣服,又要花钱,太奢侈了。
谢锦程脚一顿,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时陌,时陌心虚地缩缩脑袋:“好了好了,我换就是了,谢谢你的衣服。”边换边低声嘟囔,“大冬天的,又不出汗,那么勤换衣服干嘛,衣服洗多了会掉色,多难看。”
谢锦程给他选的衣服很合适也很好看,穿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时陌想还衣服钱,谢锦程不收,时陌乐滋滋地收下了,还对着镜子臭美道:“果然是个帅哥。”
谢锦程正好路过洗手间,瞟了眼时陌更肿的猪头脸……嗯,是挺衰的。
时陌在谢锦程家住了一晚,也没跟父亲说,立刻打电话回去,父亲没接,担心父亲出什么意外,匆匆吃过早餐后,他就坐谢锦程的车回家了。
路上,时陌接到父亲回电,得知父亲昨夜无事,现正清醒着,顿时放下心来。
到了小区门口,时陌赶忙阻止要开到他家楼下的谢锦程:“停门口就好了。”
“我没勇气,放任你这张脸危害社会。”谢锦程径自往小区门口开。
“保安不让外车进!”时陌急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一处破楼瞟,“就停门口,停门口,别进去。”这个小区建了有四十多年了,很多旧房都已经改建,但就剩时陌住的那栋,因为有几家住户抗议,没改建成,整栋楼都破烂不堪。他没有勇气,让谢锦程知道自己的穷困,也不想让谢锦程知道。
谢锦程踩下刹车,时陌眼里的哀求清清楚楚地流露,他余光瞥向那栋烂楼,福至心灵,调转车头在小区门口停下:“好了。”然后走下车,送时陌走进小区,“就送你到这里,案件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的。”时陌松口气,戴上借谢锦程的帽子,目送玛莎拉蒂驶离后,才压低帽檐往家的方向走,不期然间碰到了一个人。
“……爸?你怎么出来了?”看到站在小区门口不知仰望什么的父亲,时陌快步走过去,父亲今天气色不错,身上也没酒味,看来昨晚没醉酒。
“出来散散步。”父亲目光还停留在小区外,“那是谁?”
“啊?哦……”意识到父亲指的是谢锦程,时陌解释,“那是我朋友。”
父亲双眼微不可查地一亮:“玛莎拉蒂?”
“是啊,”时陌扶着父亲,边走边笑着说,“跟我们家以前那款差不多,不过朋友这是最新款的。爸你放心,过不了几年我就能赚大钱,买玛莎拉蒂了。”
父亲呵呵呵地笑说好,心里却噼里啪啦地敲起算盘,打起了神秘的主意。
不知道谢锦程用了什么办法,他的助理办理起诉、交费等手续都很顺利,李家这个案件定于20天后开庭。
时陌从谢锦程手里接到传票时,伤口还是有点肿,但恢复得很好,他还很精神地诅咒李家上大号没厕纸,谢锦程忍俊不禁。
临别时,谢锦程把新买的伤药递给时陌,并叮嘱了一句:“近期不要上网,专心做案件,有什么需要的联系我,我帮你解决。”
时陌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突然叫他不要上网,很值得怀疑啊。
谢锦程嘴角微微挑起:“想知道?”
“刚刚想知道,”时陌摊手,“现在却不想知道了。肯定跟李家有关,没好事,我现在只要专心做案件就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自从跟谢锦程熟稔后,他就没那么要面子了,该拜托朋友的还是拜托朋友,谢锦程权势大,人脉广,帮他解决问题也方便。
“走了,有事联系。”谢锦程开车走了,路上,他其中一位助理来电。
“谢律师,时律师的事情,有公安机关插手了。”谢锦程有三位助理,其中两位专门负责帮他写诉状、调查取证等等,而这一位相当于他的秘书,负责处理人事关系等杂务。
“问清楚主办人是谁,帮我找到他联系方式。”
“好的。”
时陌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出动了公安机关?原来时陌反打李家一拳后,李家怀恨在心,竟然把经过技术处理的视频曝光到网上,声称时陌主动动手打他,并向律协投诉。这件事经过李家添油加醋,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引起了媒体关注。
钟源律所在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想联系时陌,却被更快知道消息的谢锦程拦截,声称他会还时陌公道,让律所以同李家周旋为主,先不要急着道歉。律协和媒体那边,谢锦程也打了招呼。
李家见事情有被平息的迹象,一怒之下就向司法厅投诉,司法厅高度重视,目前正让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时陌正在准备开庭的关键期,谢锦程不想让这些烦心事叨扰时陌,所以他现在正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尽量拖到开庭后。
多亏谢锦程的庇护,时陌保持无忧无虑的心情,认认真真准备了他这辈子非常重要的一次开庭。这20天内,他只出门开庭和取证几次,其他时候都待家里翻阅资料,充实自己的知识库,尽量把每一个法律漏洞都算到,把对方可能的答辩意见都想到并作出抗辩。
由于出门出得少,他因多处奔波而晒黑的皮肤,又变白了。伤好后,他狠狠心,买了一瓶以前常用的男士护肤品,保养皮肤,把并不浓密的胡须处理干净,修整了凌乱的头发,从衣柜底层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