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杂毛小道的担心,我连忙表示,说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学了点儿皮毛,与茅山宗无关。
再说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前辈,这个辈分不会乱。
杂毛小道嘿然而笑,说我刚吓你的,我跟长老会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可不一样;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听说茅山宗现在上台的,是我那符钧师兄,他可是绝对的保守派,所以你在人前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出这等手段来。
听到他的劝告,我心中稍安,说好,我记得了。
杂毛小道伸了一下懒腰,说好了,虽然在你昏迷的时候,小妖跟我讲了一些,但我听说当初茅山长老会罢免我的时候,你可在现场。你跟我说一说,当时什么个情况吧。
我瞧见他这般问起,便问道:“怎么,不能释怀?”
他哈哈一笑,说如果真的不能释怀,我就中规中矩地守在茅山宗里了,又何必冒险来到这幽府呢?
我一想也对,于是就从我北上之时,在滇南林中碰到布鱼余佳源,开始讲起。
我前往茅山,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人物关系也颇为复杂,所以我尽量抱着客观的态度说话。
待我将整个过程讲完妥当,杂毛小道一声长叹,幽幽说道:“如此说来,我这个茅山掌教之位,却是我大师兄亲手帮我给撸下来的咯?”
我想起那天茅山传功长老与萧应颜之间的争吵,点了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长吸了一口气,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之后,他问我,说陆言,你见过我大师兄,对吧?
我点头,说见过两次。
杂毛小道抬手,说你讲一讲,对我大师兄的印象。
我沉思了一下,回忆涌上心头,说除了在茅山大殿,我与他私底下见过两面——第一面是在茅山后院的草庐,他在跟你小姑吵架,我们打了一个照面,没有说话;第二次是在金陵,小妖当时为了掩护我和虫虫,被人毁去了身子,然后当时陈志程亲自过来审理,问了我几个问题,十分礼貌得体。
杂毛小道盯着我,说谈印象。
我抿着嘴,仔细斟酌道:“威严,庄重,得体,跟印象中的高级官员差不多……说实在的,我有些怕他。”
杂毛小道皱眉,说怕他?
我点头,说对,他身上不自觉地会流露出一股威严的寒意,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栗。
杂毛小道待我说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瞧见他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慎重,忍不住问,说难道他有什么问题么?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有个情况,可能没有人跟你提起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师兄,也就是陈志程,他其实是我的小姑父?
啊?
我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说啊,你是说,他是你小姑萧应颜的丈夫?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大师兄的命理,是山鬼老魅聚邪纹的脉相,身负十八劫,不但会让自己受苦,而且还祸及亲人,所以才会隐匿这婚姻;不过在我看来,他对我小姑是极为挚爱和尊重的,几乎没有跟她吵过架……
我不以为然,说两口子怎么可能没吵过架呢?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么说,是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且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为人厚重,极重情义,绝对不是你眼中的那样一个人。
我说人总有内外亲疏之别,你眼中的他,我和眼中的他,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吧?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是,如果你堂哥在的话,应该会理解我的意思。事实上,小毒物对于他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不过大师兄却一直都在提携他,然而这一次小毒物出事,大师兄却一直袖手旁观;不但如此,还有推波助澜的意思,你不觉得十分诡异么?
我想起布鱼、林齐鸣和老家亮司河滩上的白衣女子,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对,小妖对他也很忌惮。
杂毛小道摸着下巴,说对陆左如此,他对我也是如此,虽说他知道我并不愿意当这个掌教真人,但因为是师父的遗愿,所以他一直给予了最强力的支持,当初也是力排众议,扶我上去的;现如今却一力将我扯了下来,这里面的原因,细思极恐啊!
我打量着杂毛小道的脸,说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志程转变的态度?
他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他在下一盘大棋,也许是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这些都得等我回去了,才能够验证,不管怎么说,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谈过了陈志程,杂毛小道又问起了陆左在茶荏巴错的境遇来。
当听到陆左当初从众人之中,将我给挑选回来,他忍不住举手点赞。
他说小毒物的眼光当真是不错的,选了你,真的如有神助。
我谦虚几句,而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道:“陆言,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的人,总会比别人更加容易成事,这个在命理上来说叫做紫气东来、运势如虹,而在我看来,则是时势造英雄。我和陆左如此,而你也是一般——一年以前,你默默无闻,然而一旦时势到了,风云际会,立刻就鲤鱼化龙了,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
我苦笑,说可是第三个任务,我可没有完成。
他摇头,说这不是重点,找寻虎皮猫大人的事情,以及幕后推动这些事情的真相,我和小毒物自己来便是,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找回来的。
两人聊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