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又不是像雷南雨一样不爱干净!离开那女的住的地方之前,借用浴室洗过澡了好吗?不信你让雷南雨闻闻看!」
李铭心白皙修长的手,刷地伸到雷南雨这边,一阵哈密瓜的肥皂香味,让雷南雨突然之间就饿了。
不过想了想那只甜甜哈密瓜香味的手上,说不定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和爱爱有关的诡异病菌呢,又忙推开那只爪──
「死开,谁要闻你啊变态!」
李铭心讪讪收回手:「你们刚才在聊什麽啊,好开心的样子。」
「哦,我们在聊你和左研都很贱啊。」室友b道:「话说你真的很贱耶,无聊搞基就算了,当着男朋友面光明正大偷吃算什麽英雄好汉?不过,虽然你也很贱是没错啦,但是比不上左研!靠!男朋友都当着面带别人女人走了,还缩头乌龟一声不吭,简直是朵奇葩啦!」
室友a接话道:「是呀是呀!再怎麽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明明是没可能的事情,明明是永远不可能转正的炮灰级大备胎,还这样一厢情愿地犯贱,天天在人家身边转悠,腆着脸赖着不走,好像待住了就有指望了一样,其实还是一点指望都没有!真是伤不起啊!」
「是啊是啊!那家夥身为男人都没自尊的吗?再怎麽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有什麽用?」
没自尊……
再怎麽喜欢,人家不喜欢你,有什麽用……
明明是没可能的事情,还这样一厢情愿地犯贱。
天天在人家身边转悠,腆着脸赖着不走,好像待住了就有指望了一样……
好贱啊好贱啊好贱啊好贱啊好贱啊好贱啊好贱啊……
李铭心听着那些他们背地里数落左研的语句,只觉得被数箭击中,芒刺在背,直想吐血。
……我果然……真的……好贱……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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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雷南雨照例去工地打工。
只是今天很奇怪,因为平常左研工作很积极,一般都比他早到,今天却已经上工半小时了,还是没见人影。
工头也很奇怪:「小左平时特勤快,不像是会无故旷工的,今天不来也没打个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应该没事吧……」雷南雨想了想:「别担心别担心,下工了我去他宿舍去看看。」
适逢这天李铭心下午有重要考试,很残念地没办法过来给他送饭,下工後,雷南雨去路边摊吃了一碗面,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半,抹抹嘴,找左研去了。
雷南雨早就听左研说过,他的三个室友都在外面和女友租了房子,所以他那间宿舍,其实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与他们502正对着楼梯无比敞亮的地理位置不同,左研的寝室,是整个走廊最尽头的那间,对面是锁上的杂物间,常年没人经过,还常有闹鬼传闻。
寝室的门半掩着,里面黑灯瞎火的,像是一个硕大的黑洞。雷南雨推了推门,吱呀一声,没有一点光亮。
「左研,左研你在麽?」
没有人回应,雷南雨摸索着找到开关,开了灯。
一开灯,赫然就看到一只巨大的伽刚特尔埋头在电脑桌前,正埋头趴着。
目测尚处於存活状态,雷南雨偷偷松了口气。
「喂,你在怎麽不理我?你在干什麽呢?」
他走过去,一把把左研给拽了起来,定睛一看,被吓了一大跳──左研感觉一天之间憔悴了好多,两个眼睛红肿着,胡子拉碴,平常就面目凶恶了,现在的样子,活生生的红眼伽刚特尔,感觉比平常更穷凶恶极,更吓人。
「哎呦妈呀,这是怎麽了?」
「雷南雨……我们分手了……」
「啊?」
「我和李铭心……分手了。」
「吃吧。」
布置典雅的咖啡屋角落,红眼状态精神萎靡的左研,眼前摆着一个可爱的草莓小蛋糕,以及堆得高高的咖啡冰淇淋,还有各类很少女的小糖果,应有尽有。
「我……不喜欢甜的。」
雷南雨一拍桌子:「怎麽那麽多话呢?难得我请客好吧?你知道让我这种铁公鸡拔毛是件多麽高难度的事情?失恋了就是得吃甜的才能补充体力和精神!给我吃!敢浪费饶不了你啊!」
左研低下头,用一种喝毒药的纠结表情,吃了几口,然後勺子一丢:「雷南雨,我不想分手,你能替我劝劝李铭心吗?你能替我劝他的吧?」
「……」雷南雨黑线:「吃!」
「求求你了。我……我昨天听了你的话,去试探他,结果……结果我说我们分手,他很痛快地说了‘好啊’,我……我……我就……」
左研说着,几乎又要哭出来。
但是那边雷南雨听着,特别是想到左研纠纠结结心不甘情不愿地吓唬李铭心要分手,而李铭心迫不及待爽快答应的情景,不知怎麽的,始终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之前屡屡面对李铭心的前女友,屡屡看人哭得梨花带雨,从来都没有类似的喜感。
难道是因为左研……实在有点不适合哭泣表情的缘故?
「我说小左同志!你就别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听话,哭过了就算了,再吃点甜的,这一篇就翻过去了,以後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啊?」
「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噗,」雷南雨笑了:「刚失恋的人都这麽认为,但是绝对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不会……不会过去啊。我……我只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