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好,艳阳高照,因为是初春的关系,天气还带着些寒意,但却已开始回温了。
一大早,裴行云就跟顾望舒去了净因寺,原本书旗是打算跟去的,不过却被希望裴行云和顾望舒好好培养感情的福伯阻挠了。
所以,此次出门的只有裴行云和顾望舒两人,再也没别人了。
裴行云打扮的相当低调,降格做了车夫,亲自驾车。大京帝都还是比较大的,将军府在城中心的地方,裴行云驾车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才到净因寺。
顾望舒到大京帝都之后,几乎没出过帝都,心情竟然有些振奋,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边看风景,一边与裴行云聊天,而且福伯还提前在马车上备有糕点和茶水,这一路走来,倒也潇洒自得。
净因寺不愧是大京的护国寺,人气很旺,热闹非凡,行人如织,几乎是比肩接踵,两人一起将马车停靠在净因寺外,就进了净因寺。
净因寺很大,寺中郁郁葱葱,种着许多花木,极目望去,很是养眼,除此之外,鼻尖还满是檀木香,耳边隐隐听到了木鱼声,诵经声,虽然热闹,但却有另一种闹市难及的超脱世俗。
只是漫步在这里面,顾望舒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裴行云带着他:“来之前我已约了了空大师,我们直接去见他吧。”
“好。”
………………
溢满檀香,弥漫袅袅烟雾的室内,跪坐着一个身着大红色袈裟的老和尚,他半闭着眼,手中慢慢的捻着手中念珠,一颗一颗的数着,口中默念着好似永不止歇的佛号。
裴行云和顾望舒凝神静气的坐在他对面,面色虔诚而郑重。
“斯者已逝,业障俱除,尘缘已了,两位施主可以离开了。”
就在之前,这位净因寺知名的大师超度了那个孩子,还给顾望舒一个平安符让他稍后为那孩子挂在净因寺内的许愿树上。
“多谢了空大师。”
裴行云拉着顾望舒起身,正要告辞,红漆木门却猛地被撞开。
一个银白色的身影立在门前。
顾望舒和裴行云被这动静惊到,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了个英俊的过火的年轻和尚。
那刀削般的眉眼和脸上的澄净无畏,让他宛若一尊佛像,他似乎没料到屋内有客,看到顾望舒和裴行云之后,立即:“阿弥陀佛,小僧无礼了,还请见谅。”
了空掀开眼睑看了看裴行云和顾望舒,又看了看那年轻和尚,轻念了声佛号。
裴行云回过神:“小师傅多礼了,是我们叨扰了,今日多谢了空大师了,来日行云定会重谢,告辞。”
其实为了见到了空大师,他早就备了许多谢礼。
了空没有理会裴行云,裴行云兀自带顾望舒离开了。
“师父,了悟师叔说你让徒儿下山?”离开的顾望舒和裴行云依稀听到那小和尚如此问着了空大师。
“阿弥陀佛,恒沙,你六根未净,尘缘未了,净因寺非你容身之地。”
“可师父,徒儿自小长在净因寺,怎会六根不净?”
“你已有了执念,又谈何六根清净?”
裴行云和顾望舒渐渐的走远了,听不到那对师徒的谈话。
“那里……那就是许愿树。”裴行云带着顾望舒,指着一颗挂满了祈福带和平安符的菩提树说着。
顾望舒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从了空那里拿到的平安符挂了上去。
挂完之后,他站在树下,望着那随风摇摆的平安符,有些出神。
“小舒!”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蓦然响起。
尉迟未然!
这家伙,自从他小产之后,就一直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接近他,可是总被福伯和书旗发现,最后拒之门外,而今日他竟来到净因寺等他---
☆、069:凭什么
“小舒……”
自从上次偷情的事之后,尉迟未然就没见过顾望舒了,如今乍一看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满足的情绪来……终于,终于又见到了他。
不管对他抱着怎样复杂的感情,在此时此刻,尉迟未然最鲜明的感觉,就是满足,放佛心底一直缺失的那部分,在瞬间被补全了一样。
顾望舒眼神复杂的望向尉迟未然---尉迟未然瘦了,周身以前那股文雅的气质也淡了很多,只有脸上还习惯性的挂着那虚假的温柔的笑。
他轻声嗤笑,撇过脸,不再看对方。
裴行云自然也不是摆设,在尉迟未然想要靠近顾望舒的时候,他身形一闪,挡到了顾望舒身前。
“尉迟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行云面色不善,眼神阴郁,他以前单单只是看不起尉迟未然这个人,但自从他知道自己对顾望舒的感情之后,他对尉迟未然,那可是赤裸裸的嫉妒和厌恶。
他恨不得将尉迟未然除之而后快,只是这段日子有点忙,顾望舒又一直劝他不要搭理对方。
可如今对方送上门来,那不活动活动筋骨,报报私仇,那就也太对不起送上门来的尉迟未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裴将军。”
尉迟未然毫不退缩,一点也不如初见时对裴行云的恭敬,他腰身站的很直,眼睛也不躲闪裴行云的注视,不卑不亢道:“我只是有些事想跟小舒说,请你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