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早知道这其中有问题,见他如此,只得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那衙差干脆将林冬拉到了一边去,背对着臧飞龙,道:“小公子……你真的和他……一起的?”
林冬点头,“是啊。”
“你没被胁迫什么的……你放心,要真有冤情不用怕他,说出来,我们会治他的罪的!”
林冬好笑,眨眨眼道:“我为什么会被胁迫?”他又看了旁边那位年轻的男子,道:“他丢了什么东西?”
那衙差有些尴尬,好半响才道:“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我就实话说了吧。我们要找的这个贼不是普通的贼,他是个……cǎi_huā贼。”
林冬一愣,随即一下悟了,“你是说……”
衙差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偏偏采的还是男花……”
林冬突然觉得很同情臧飞龙,被人误会是贼就算了,反正山贼也和贼字沾边。
但cǎi_huā贼……
林冬突然很想笑。
臧飞龙在一边等的不耐烦,见林冬频频回头往自己这边看来,一副忍笑又幸灾乐祸的样子,他直觉没什么好事。
他的眼睛又去看刚才那个指证他的人,这才注意到那男人长得有些斯文隽秀。他身高可能和陈南海差不多,穿着一身白衫,衬得那张脸惨白又羸弱,好像一阵风刮过来就要刮没了一样。
那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和林冬身上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奶香味不同,但却没有林冬给人的感觉舒服。
那人似乎一直不安,不时左右看看,又偷望臧飞龙一眼。这一瞥刚好和臧飞龙视线相对,脸唰得又红起来,捏着衣袖快速低头,只露出发红的耳根和一截白皙倾长的脖颈。
臧飞龙心里还道:一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就算了,怎的还和女儿家似的?
一边想着,他又转眼去看林冬。小孩儿微微仰着头和人说话,侧脸被阳光蒙了层细边,软软的脸蛋里透着粉嫩,笑起来别提多好看了,可爱又讨喜,就算脸红也让人……
臧飞龙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在拿别人和林冬比较?
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那头林冬和衙差已经走过来了。
“还是去衙门走一趟吧。”那衙差道:“就算是误会,也得说说清楚。”后面的话显然是对那指证的年轻男子说的。
那男子有些慌张,看了看衙差又看了看臧飞龙。臧飞龙不满地看向林冬,林冬笑得人畜无害,“这事不好好解释的话,实在说不清楚。”
等几人回了衙门,那头扬州知府升堂,拿起惊堂木一拍,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那年轻男子一脸窘迫,小小声道:“草民章城,告……告……”
他舌头结巴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又看了旁边衙差一眼。
那衙差道:“大人,这章城是来揭发cǎi_huā贼的。”
cǎi_huā贼?
臧飞龙唰的怒了,一瞬间眼睛瞪大,手背上冒起青筋,眉毛都快根根立起来。
他霍然看向林冬,林冬捂嘴偷笑,还道:“飞龙哥,那衙差还以为你胁迫我呢。”
胁迫?什么意思?臧飞龙脑袋转了几个弯,难不成是说自己抓着林冬……那啥?
脑海里顿时浮现林冬敞开衣衫,雪白肌肤半露,微微张嘴喘息的样子。
脸上猛然一烫!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臧飞龙怒瞪那跪着的男子,那头知府不满,又是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你又是谁!为何不跪!”
跪你祖宗!
臧飞龙差点骂出脏话来,吞了好半响才改口道:“我身有疾,不宜跪。”
那衙差和知府都是一愣,下意识往他下半身看去。
林冬差点笑喷,臧飞龙眸光要杀人似的恶狠狠瞪着两人。
还是主簿先反应过来,干咳一声,道:“你不跪就不跪吧,那位先生为何也不跪?可是有功名在身?”
主簿并未真的相信臧飞龙的借口,只是臧飞龙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冬被问起才收敛笑容道:“在下举人。”
主簿惊讶了一下,因为林冬看上去年纪实在不大,但他很快转移视线,道:“章城,你为何确定是他?”
“我……我……”章城似乎有口难言,一脸的慌不择路,“因为他看上去,很、很像……”
臧飞龙嘴角抽了抽,抱着手臂道:“你见过我?”
“没、没有……”章城下意识回答,但很快又道:“没在白天见过。”
cǎi_huā贼嘛,肯定出没都在晚上,官老爷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便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哪个地方碰上他的?”
章城小声道:“三天前的晚上,我从酒馆出来想走捷径回家,刚进巷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