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远眸色微暗,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不知道。哥哥,我总觉得我永远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才会在那张脸上,现出真实的情绪。面具之后的你的脸,依然只是面具。”
“真傻。”七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开温念远阻止他动作的手,猛地将他的青衫一把扯下,挥手远远抛开,一字一句温柔又锋利。
“那就抱着我,做你一直想做的那些事,做到我除了你和你的身体再也想不到别的事,做到我向你求饶对着你哭泣,做到我脸上只能浮现唯一的也最真实的表情。怎么,你是不行,还是不敢?”
温念远心底那一簇明灭闪烁的零星火苗,终于被七弦这一番大胆又疯狂的言语彻底点燃,烧至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在叫嚣着,不满足。
再没让那张红润的唇吐出任何言语,他猛地将七弦扑倒,下落的过程中却又用手温柔地垫在他脑后,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原本就已被七弦脱去、只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肩头的白衣滑落在地,充当了幕天席地中的被褥。
两人重重倒在那袭白衣之上,泥土立刻让耀眼的白染上了其它颜色。
树木随着落地的动作而猛烈摇晃,无边落叶飘零而下,覆在温念远的背上,深绿浅绿深黄浅黄深红浅红,如同色彩斑斓的锦被,温柔又旖旎地淹没俩人。
刚才是七弦问温念远答,现在却又翻覆了天地。
“你不后悔?”温念远用力按着七弦的肩,指下已有深红的痕印却浑然不觉。
“后悔……”温念远的心被高高地挑在空中,七弦唇角轻扬,“你就能放开我吗?”
当然不会。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问题是那么地多余,温念远低头,吻上七弦的眼,对方不得不闭上那双撩人的凤眸,睫毛下意识地轻轻颤抖。
温念远几乎忘记了呼吸,没有余地再去思考今夕何夕此地何地,他拥着身下人,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吻下去,耳尖、眉眼、鼻梁、嘴唇、修长的脖颈,和性感得无以复加的锁骨。
一口咬在七弦颈上凸起的喉结之上,温念远伸舌来回舔舐,感觉到身下人一阵不由自主地颤抖,然后从喉咙间游移出一声暧昧的呻/吟。
七弦微微睁开眼,看着身上试图要吻遍他全身的男人。
他本还有心调侃两句,却在对方悄无声息地伸手,干脆利落地将他未脱掉的衣服也褪得一干二净,并握住了他身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之后,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这笨蛋原来也不是真傻,知道要擒贼先擒王……他想笑,微微启唇逸出口的却是异常撩人的喘息之声,带着细细的变调,挠得人心直痒痒。
“舒服吗?”温念远嗓音也变得低沉暗哑,五指灵活地在七弦的脆弱处来回抚弄,低头含住一颗早已觊觎多时的樱果,反复舔/弄轻啮。
酥麻的感觉自温念远不断动作着的指端舌尖肆无忌惮地弥漫,七弦只觉得浑身发软,这细碎的折磨甚至比痛苦还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痛是冷的。
而伏在他身上的身躯,却是暖的,是他用自己的血温暖的。
眯起眼,望着映入眼帘中的天空,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那耀眼炽热的光芒仿佛要照得天底下任何一处都没有阴影可以躲藏。
只可惜,光与影,是永远无法独立的存在,他们只能相偎相依,却又无法相亲。
他和他弟弟却可以。
当温念远放开他胸前依然红肿挺立的殷红樱果,转而去吸吮另一颗的时候,七弦终于想畅快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