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救,不是因为圣母,而是因为自己是个医生,救死扶伤,不辞艰辛,当初的誓言历历在目,虽然誓言大约在这个原始世界并没有什么用。
越临微微点头,说道:“放心,我今晚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首领的。”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们的巫和头人都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情,你反而会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隗北羞愧的低下头,期期艾艾地说道:“因为木立很多……很多族人都是被我和其他一些战士驱逐的……我总会想起他们被丢下的绝望的表情,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在脑袋里面,怎么都甩不出去……”
“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越临安慰性的拍拍这个叫隗北的木立战士,“回去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部落就会让你带路去找你们遗失的族人,打起精神来。”
“啊!”吃愣了两秒钟,隗北终于反应过来年轻的觋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我……我马上回去睡觉!”
“恩,去吧。”
越临看着男人在月下奔跑的影子,笑了一声,随即有几分担忧,被丢弃的人生死未卜,不过既然还有可能活着,那就让部落战士去找,如果都死了就算了,如果活着就带回来,自己会尽力治好他们。
冷风横斜,男人的眉角上挂着细小的雨滴,他身上穿着灰黑的麻布衣衫,一根粗制而成的皮带挂在他的肩膀上,一把长刀透着点点的寒光,顺着长刀鲜红的血液正顺着刀刃向下低落,滴在沙地上。
他有一头漆黑的头发,发丝凌乱用一根麻绳捆绑,他低着头,一双眸子没有任何光彩空洞得就好像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
“喂,大个子,巫香夫人让你上去!”
侍女嫌弃握住鼻子,一脸厌恶地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男人的汗臭味儿。
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侍女的话,只是低着头擦拭自己手中的刀,认真仔细。
“大个子!”侍女插着腰,瞪了男人一眼,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男人斜着眼睛看了侍女一眼,刀一般的目光中透着野兽一般嗜血的凶光,他站起来,把刀放到腰间,瞪着侍女。
侍女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双脚不停地颤抖,口齿不清地解释道:“我,我……夫人,夫人叫你。”
“嗯。”男人点点头,抬头楼上半遮半掩的帘子。
踏踏踏的声音响起,木头做的楼梯被踩得吱吱作响。
地上一个巨大的影子在飞速的滑翔,巨大的雕影像闪电一般,风驰电掣,携风而来,乘风而去。
两只空中霸主在空中飞翔,羽翼丰满,威风凛凛的样子让天空上几只本来在等待着猎物的秃鹫瑟瑟发抖。
三天的练习,隗北已经能够熟练的驾驭野马,马儿踏着风尘走过,几只蝴蝶萦绕在马蹄边飞舞。
“青回,飞慢点。”
越临看了看地上已经被甩了老远的部落战士,这些战士骑着高大的骏马可是也更不上两只白尾雕的速度。
“咕?”老公?
发现自己老公速度变慢的白翎疑惑的叫了一声,然后放慢速度慢慢变得和青回并排而行。
“咕?”你飞这么慢干嘛!
“咕。”小秃毛怪让我飞慢点︿( ̄︶ ̄)︿
“咕。”(⊙o⊙)哦。
越临尽力地用眼睛看地上的情况,一路上已经找了三三两两上百号三十七氏族的族人,大多数都被越临医治好不便行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让战士骑着马带回,一部分能够行走的就让几个战士陪同着保卫安全回去。
甚至越临一行人还遇见了一个七十八人的伤病残疾团体。
森林里湿润的空气中透着泥土的芬芳,地上枯萎腐烂的树叶被泥土腐朽,阳光透过一些小小的树叶空落下在滋养地上的野草,野草在地上野蛮生长,齐刷刷的高过人的腰间。
一个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力,在丛林里格外刺耳,毕竟这里有的都是兽叫,而非人声。
“这是沼泽,你们不必白费力气了,我们只会越陷越深……”
耿覆看了一眼自己脚深陷的地方,大腿都被陷进去一半,耿覆使劲的抓住身旁一只鬣狗的嘴巴,不让这只鬣狗咬到自己。
男人背后一只鬣狗已经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沼泽,出不来,眼睛被覆没在黑色的泥浆中,嘴巴和鼻子都被泥浆覆没,它张开嘴巴嚎叫,泥泞的泥浆落入鬣狗的嘴巴,几分钟之后它没能再发出嚎叫,之前撕裂人的凶恶都已经烟消云散。
鬣狗的爪子最后陷入泥浆,微微动了一下后完全定格。
被一群鬣狗追杀至此,耿覆已经尽力了,几个老人都相继死在路上,没想到自己带着的这一群人没有死在鬣狗的嘴里,最后却死在了森林的陷阱沼泽里。
耿覆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抱着的阿川,一只脚腐烂程度已经可以看见白骨,只能这样了!
男人一把将怀中的少年丢出沼泽,看向苒洛,幽幽道:“我尽力了,现在手还没被沼泽地淹没,我把他丢出去,说不定还能活,如果和我们一样落在这里面就真的死定了……”
耿覆没有说的是——即便阿川没有落入沼泽地其实他也不看好少年能够活下去……
轰隆一声——
落到地上,痛楚让阿川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阿川显然脑袋有些晕乎,被摔倒在地上,竟然从高烧中醒了过来。
“阿母?”
阿川神智不清,努力摇摇头终于看清此刻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