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点点头,看也没看李寒,说:“给闻闻就好。”房门都没让李寒进。
李寒探头瞧了一眼屋内的高铭,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么不讨他们喜欢,明明大人们都很喜欢他的。咬了咬嘴唇,李寒难得低声下气地说:“我能进来跟你们一块玩吗?”
陆家闻一身的刺立刻竖起来了,跟门神似的拦在门口,挑了眉,说:“谁跟你玩啊,我们在学习。”说完,抖了抖手里的语法书,“语法,英语学过吗?english!”
高铭背对着他们轻声笑了出来。
李寒气得发抖,红着眼圈死死瞪着陆家闻,忽然把手里头的水果往地上一摔,扭头就跑:“谁稀罕跟你们玩了!”
小孩一哭,陆家闻就愣了,他也没干啥啊,怎么这就哭了,娇气!回头一想,自己这么大个人,上辈子好歹也快活到三十岁了,怎么就跟一个小屁孩怄气。再转念一想,上辈子李寒没少给他小鞋穿,背地里说他的坏话都快装满一卡车了,自己这会儿挤兑挤兑他也不算什么,李寒小,他也小,七岁跟五岁也差不了多少不是!
虽然这么想,但陆家闻还是挺过意不去的,回头见高铭双眼弯着,满是笑意地看着他,脸一下子就红了,摸着鼻子,说:“我也没说错话啊……”
高铭带着笑说:“是没说错。”
得了高铭的肯定,陆家闻心里舒坦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瞅了一眼地上一摊水果跟碎了的盘子,他蹲下来,准备稍微收拾一下。
高铭见状,脸色一变,忙站起来想拉住陆家闻:“闻闻,别碰,小心别割了手指。”
“没事!”陆家闻头也没抬地捡碎玻璃,说,“家里玻璃碴子都是我收拾滴,这点不算什么——哎呦卧槽!”
手指头被玻璃割碎了个伤口,血珠溢了出来,小孩皮肤嫩又禁不住疼,陆家闻眼角逼出泪来了,高铭心疼地蹲下来,拿纸巾把手指上的血珠擦了擦,然后放进嘴里含住。
陆家闻:“!!!”
陆家闻下意识地想把手指收回来,一个劲儿地说:“别、别舔,铭铭,好脏。”
“要消毒。”高铭吐出手指,拿纸巾把那处伤口按住了,对赶过来的佣人说,“拿个创可贴过来。”
“哎。”
陆家闻看着高铭仔细认真的样子,心里头一阵颤悠,眼前的高铭不过是个五岁大的小毛头,模样都没长开,可在他眼里就好像是那个长大后的高铭一样,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晃出花来,细心又体贴,一时间都晃了神。
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北村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高铭,可一到了高家,高铭就像是个保.护伞一样将陆家闻牢牢地罩在伞内,那些胆怯与软弱通通消失不见。
高铭给陆家闻吹了吹手指,问道:“还疼吗?你都快哭了。”
陆家闻连忙抹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说:“不疼!”
把创可贴贴好,高铭才放心,之后两人继续学习的时候,高铭就让陆家闻跟他坐在一块儿,书桌旁加了一个椅子,两人贴得近近的,高铭不放心,他要看着陆家闻。
***
陆家闻早上被高铭推醒,揉了揉眼睛,往挂钟上一瞄,才五点出头!翻了个身,陆家闻嘀咕道:“好早啊……铭铭,让我再多睡一会儿,五分钟……”
见陆家闻一脸无赖的样子,高铭笑了起来,说:“等回来再睡吧,闻闻说好了,要陪我去扫墓。”
“哦……对……”听到这句话,陆家闻清醒了大半,坐起来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发,迷蒙着眼睛四处看了看,高铭衣服都穿好了,白色小衬衫,黑色小短裤,干净又可爱。
陆家闻扒拉了下脑袋,把脸凑过去,高铭在他脸上亲了亲,陆家闻才傻呵呵地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抓着挂在床尾的衣服裤子胡乱套着。
收拾好个人卫生之后,俩小孩坐在餐厅里吃饭,今天早餐是中式的,热腾腾的汤包是陆家闻的最爱,忍不住多吃了两个,吃得直打饱嗝,给宋玉莲乐得不行。
宋玉莲点了点陆家闻的脑袋,逗他:“小家闻偷吃了一只活鸡嘛!”
陆家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猛地打了一个嗝,声音太大羞得他连忙捂住嘴巴,瞪着眼睛尴尬地看着高铭。
操,老子的一世英名!
高铭笑得特开心,递了杯温水给陆家闻:“喝点水,压一压。”
李林舟过来了,对高铭说:“小少爷准备好了吗?咱得早点走,不然赶上上班高峰期,路上会堵车。”
“嗯。”高铭点点头,见陆家闻把水都喝了,嗝稍微止住了些才说:“走吧。”
陆家闻怕还打嗝丢人,一直憋着不说话,咬紧牙关,嘴唇紧抿着。
高铭让陆家闻先上车,车门一开,陆家闻一只脚刚迈进去,看见车里的人时嘴里漏了气,一个嗝打出来,叫到:“你——嗝——李寒?你怎么在——嗝——这儿?”
李寒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大了,望着陆家闻吃了苍蝇似的死样子,嫌弃地往里面坐了坐,“你干嘛啊?好恶心。”
陆家闻火气上来了,“你不打嗝啊,就你不恶心!”
高铭看向李林舟,在寻求解释,李林舟面不改色地说:“李寒的外婆也葬在那片墓地,顺路过去给老人扫扫墓。”
这话无法反驳,高铭没吭声,说:“闻闻,你出来,坐我旁边。”
陆家闻警铃大作,他得彻底杜绝高铭跟李寒来往的可能性,怎么可能让他俩坐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