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让让,村长来了,赶紧把道让开。”
孙有福很狗腿的在前面跑着,扯着嗓子向围观的村民喊道。赵岭海在后面跟着,跑的气喘连连。
听到消息的乡亲们纷纷把道让开,留出一条窄小的缝隙,让赵岭海得以挤进围观的里圈。
赵岭海双拳捶着大腿痛心的说道,“这都是咋的了,马七,你又来作什么妖?这老缺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你三天两头来闹。你那伤不是都说清楚了,根本不是老缺伤的,你也收了他一两银子,你还想干啥?”
“村长,你别为了你老娘的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告诉你,我这伤就是沈老缺伤的,真真的,做不了假。我要一百两银子了事,他才给了一两就想打发我?”
马长河说道,“那天,他要是给了一百两,这事还真就了了。可惜,他没给,还拿一两银子侮辱我,逗我呢?这几天我的伤严重了,现在我要二百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你这是想逼死谁?”赵岭海叫道,“二百两银子我都拿不出来,你让老缺他出,他拿啥给?”
话题说道这里,马长河终于可以抛出自己的想法了。
“沈老缺没钱不要紧,可以找栗子啊,把她卖了不就有了。”马长河喜滋滋的说道,“我在县里都打听好了,就栗子这样的姿色,在邀月楼刚好能卖二百两。把她卖了,卖的银子归我。”
邀月楼是县里的青楼,这是战栗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的事情。
她当时就气炸了,想卖了她不说,居然还卖到秦楼。
合着,杀人犯法要被送去军营做军女支,如今忍气吞声还是要被卖去青楼做娼女支。
这是逃不开的命运了?
战栗不信邪,撸起袖子,就要把马长河暴揍一顿。绝对不弄出人命,先打残再说。
沈不缺时刻注意战栗的动静,眼看她打人的气焰又重新冒头,趁她动手之前,就将她牢牢扣住,在外人眼里就是简单的护着咱家小媳妇的举动。
可是战栗却清楚,在他年老体弱的外表下,藏着无穷的潜力,力量大的惊人,只是轻轻的钳制就让她如何都挣脱不开。
战栗的力量不说大,却也不小。负重五十公斤跑五千里越野也时常干的事情,可是此刻,面对沈不缺,她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战栗不禁好奇,这个满脸络腮胡的苍老男人,到底藏着怎样的面孔。
听闻要把栗子卖去女支院,众人闻声哗然。
这马长河的无耻竟然又高出一个境界。
以前说全村的寡妇上赶着倒贴已经不算稀奇,现在竟然还想公然卖了别人的媳妇,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如此再纵容下去,以后他想卖谁媳妇就卖谁媳妇。
村民愤然,对着马长河纷纷咒骂。
可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马长河就是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脸上荡着不怀好意的*********赵岭海气的浑身颤抖,这马长河简直不可理喻,是在把律法当儿戏,也是把长流村所有村民的性命当成儿戏。
他想卖谁就卖谁,那以后的村民岂不是人人自危,谁还能安心生活。
赵岭海指着马长河骂道,“你个畜生,你瞧瞧你自己说出来的混账话,还想卖了栗子,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马长河无所谓的表示,“老子才不怕什么天打五雷轰,老子就站在这里,你让老天爷轰我一个试试。”
像是迷恋于老天爷的惩罚一样,所有的村民都睁大眼睛,想看到对马长河的惩戒。
可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丝毫没有半点打雷的样子。
“哈哈,怎么样,连老天爷都不收我。”马长河洋洋得意,“老头,你还有什么意见?”
“我是没什么意见,也不敢有意见。”赵岭海瞪着眼睛,吹着胡子说道,“不过,马七,我得提醒你,栗子的婚事可是周大人指婚的。你要是敢卖人,也得只会一声周大人。”
“村长,你别给我上眼药。”马长河以为这是村长给他挖的陷阱,让他自己去县府自投罗网,“我才没那么傻。万一你跑去县府告我一状,给我栽赃点罪名,我去不是自己送死。”
“你不想去县府也可以,那就去找祁师爷,把事跟他说了。他要是同意,我绝对不阻拦。”赵岭海说道,“他现在就在江家,你可以马上去找他。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擅自把人卖了,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你可是要吃官司的。”
“祁师爷怎么来了江家?”
围观的村民中有事不关己的好事者,面对栗子要被卖掉的严峻现实不关心,却只关心祁师爷怎么回去江家。
自从江文才攀了县府周大人家的亲,这江家果然是不一样了,居然能让祁师爷亲自登门。
祁师爷祁成顺是代表县令周大人来江家,谈论江文才入赘周府聘礼的事情,由赵岭海负责接待,并引入江家。
要不是孙有福急匆匆的找他,没准他还能和祁师爷唠上几句,再喝上一顿小酒。有了这顿酒局的谈资,以后外出行走,连腰杆都能挺直一些。
赵岭海不无遗憾,又警惕的看向栗子,生怕这样的事情刺激到她,让她发疯成魔,做出疯狂的事情。
说来这栗子也是个可怜人,一门心思扑在江文才身上,能给的都给了,结果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可惜,可怜,可叹。
赵岭海缓缓启口,“祁师爷是代表周大人来谈聘礼的事情,现在就在江家。马七,你要是想找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