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
三五个保镖上前阻止堵了他的路,突然不约而同下身一凉,自个儿西装裤连同内裤居然掉了下来,一个个白嫩的屁股晃得人眼晕。顾不得其他,集体弯腰拉裤子,只留不占身高优势的冯家双在中间鹤立鸡群。
老爷子眼睛眯起,冷笑:“剔骨匠果然是好手段,但是你的手再快能快得过子弹吗?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给老朽把话交代清楚,否则这屋子哪个角落喷出火来老头子不保证。”
冯家双憋不住了,这老爷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把人当猴耍。
“交代?我倒要问问老爷子,我冯家双就是贫民窟里没啥背景的小人物,清清白白一望到底。您老心知肚明却故意要在我头上扣上顶大帽子,您如果不是老糊涂,我就要怀疑您这程家当家人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故摆疑阵手段如此低劣,还拉得下这个脸来演戏,您该给我个交代吧。”
“程欢是我兄弟,如果他有麻烦您直说,我两肋插刀来帮忙。但是如果您拐弯抹角使手段,用身份压人,别说我这个小辈没礼貌,程家我高攀不上,从此各走各的路。”
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指颤抖着,好似随时要抬起示意放枪。
低压的沉默……
老爷子绷紧的脸突然笑开了花。
手招招,冯家双看着屋子里头的人都有默契地离开,黑色屏风一溜烟地不见了,只剩下小个儿秘书一名站在沙发后头。紧张的气氛莫名消散得一干二净。
慢悠悠端起茶,老爷子来一句:“我向来不干涉阿欢交朋友,因为我相信他的眼光。”
撇嘴,这就拍上马屁了吗,前头还搞出鸿门宴的仗势,脸皮贼厚。
“虽然相信我却不能轻信。今日一见,冯先生果真是奇人,不受金银,不屈威武,能与冯先生结交是阿欢的福气,刚才的试探是老夫最后的冒犯,请冯先生见谅。”
如此谦恭弄得冯家双倒是不好意思了,瞅着程老爷子充满诚意,他搓搓手,踌躇着坐回沙发身体前倾,双臂支于膝上相握,正经说道:“老爷子,程欢出了什么事,要您谨慎试探我。”
程老爷子听了轻叹气,放弃地松了僵直的肩膀,仿佛突然又老了几岁。
苦笑:“冯先生不只手段高超,心思也细密。不错,老朽为了阿欢那孩子断不会得罪冯先生。然而事态紧急前途凶险,必须找到可信之人交托,我也是情急之下用了老套数,只有如此才敢将阿欢的生死交给冯先生。”
冯家双静静听着。
“前不久……阿欢去越南谈生意,算着时间该和对方碰了头,老朽却在这时得到线报,老朽的对头会在其中弄手段,目的是要我程家断根哪。救援已是老不及,老朽就给当地军队露了点线索希望能搅乱他们的行动好拖延时间。没想到那头是乱起来了,他们不敢在军队眼皮子底下犯案杀人,却将阿欢转移到了云南,那里刚发生了8级地震,他们要对阿欢做什么不言而喻。当地军队越境追查需要冗长手续,靠军队救援不可能了。”
冯家双摩挲胡渣,转移到震区肯定不是去救灾。那鬼地方遇难的人不计其数,没人会在意多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对头是要在震区趁乱掩盖杀人事实。
“老爷子,您是怎么追踪程欢的行踪的?”如果一路上都能够追踪到,没道理不去救人,也轮不到他冯家双出马了。
程老爷子说:“实不相瞒,我们程家继承人在出生时就会在皮下植下芯片,在紧急关头能靠卫星定位找到人。”
“为什么没救成。”
老爷子摇摇头,望天:“天意啊,地震灾区有东西屏蔽了卫星信号。我的人要进入灾区已是困难,何况是在断壁残骸茫茫尸海搜寻我孙儿。如今,老朽已是万念俱灰。只能求助冯先生,救救我孙儿程欢。”说着,老泪纵横的老人颤颤悠悠站起,居然扶着拐杖双膝跪地,向着冯家双拜下来。
大骇,冯家双抽身直接跳过茶几扶起老人家。
程老爷子双手紧紧抓住冯家双,哭喊:“程家唯一的苗子,老朽的孙儿,千万拜托冯先生救救阿欢。”
将老爷子扶回座位,冯家双为难:“老爷子,术业有专攻,这个时候搜救犬比我管用啊,剔骨匠没长狗鼻子。”
程老爷子抓住冯家双的指节发白,道:“救人的时机早就过了,现在来请冯先生,只为您能为我程家留下半点香火。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只有冯先生可以……”
冯家双微愣,旋即皱眉。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俯视程老爷子。
“老爷子,您是认真的吗?您知道说这话意味着什么?阿华只是特例,我永远无法保证程欢也能活灵活现回来叫您爷爷,也保证不了他能回来为您养老送终,开枝散叶。”
程老爷子一双泪目坚定如磐石,承诺:“老朽活了一把岁数,求名求利求子孙,天赐我幸,不予我争。只要冯先生为老朽争足那口气,老朽无憾。”
说到这个份上,冯家双还能说什么。但是环境是大因素,地震灾区环境之恶劣可想而知,他没有把握。
“老爷子,这不是救人……如果我拒绝……”
“不,你一定会答应!”程老爷子目光如炬,笃定。
…………
19、调香师
阿华悠悠转醒发觉四周漆黑一片。他能够感知自己横躺在坚硬平台上,鼻息中缭绕淡淡幽香。他内心宁静,有种恍恍惚惚飘渺之感,浑身懒散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