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进去。”错影拉着汐筠的手进入监狱内。
倒在地上的群人像是熟睡一般,汐筠一时间呆若木鸡:“这些人…”
“我早就打点好了,他们中了我的迷香。”错影这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最后,他们走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牢狱,然后停下。
“我爹娘呢?在哪?”汐筠东张西望地找着他此生最敬爱的身影。
错影妖媚的星眸眯起,再牵着他出去,并在土地公庙前停下:“土地公,出来。”
汐筠一双如明星璀璨的眼瞪大,望着他,他在说什么啊?
随后,果然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人凭空出现。“怎么回事…”汐筠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里面的南宫夫妇去哪了?”不是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怎么人就不见了?
“这…您稍等。”土地公也答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翻找了这里过去的记忆,那些记忆像走马灯一段段的重现,他将记忆浓缩成缩影倒映在他脑海,看见了,震惊的一幕。
“此前,有一男一女,各饮一杯酒,然后倒地不起,被人盖着白布抬了出来。”
汐筠原是充满朝气的灵动双眸,此刻竟满是灰暗。
“怎么会这样…”汐筠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原想抓住土地公的手臂,土地公的身影化成光影闪动,让他只扑捉到空气,他悻悻然地垂下手:“你骗我的是吧?告诉我,他们现在人在那里?”
“这个,小仙也不知道啊,他们被抬出去的地方已经超过小仙管辖的领域了。”土地公也感无奈的叹气。
汐筠转而问向错影:“那你知道吧?”
“不知道。”错影的手置入袖中,也是莫可奈何,只能说他们太狡猾了。
“那怎么办?可以找知县大人问吗?”汐筠抓着脑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吧,到时候遭殃的换成你了,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你父母应该很乐意和你在九泉之下相见。”
这时的汐筠慌乱得忘了错影竟然叫得动土地公的事:“可恶,到底要我怎样?”说到这里,汐筠突然精光一闪:“不如找君驿,我想他会知道。”
“是吗?”只说了这两个字,错影转身就走。
汐筠拉着他衣袖:“你去哪里?”
“找君驿呀。”错影回眸一笑。
“你不带我去?你知道他住哪里吗?”之前他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自己小有名气,稍微打听就可以得知了,可是君驿是一般小户人家呀。
“小意思。”错影抿唇笑了:“你乖乖回去等我。”
“君驿,你的相好找你。”
君驿从书堆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坐在此刻位于二楼的窗沿:“错影,你怎么来了?”
“说了呀,你的相好找你。”错影修长的臂膀搁在一条腿上,很有耐心的重复。
“相好?谁呀?”君驿怕他摔下,便走向前想拉他下来:“别坐在那里,危险。”
然而,他连错影身上的一小片布都还没碰着,就被错影反手一抓,搂着他的腰,一跃而上,带走了。
“啊!不要!”君驿吓得尖叫起来。
错影的脚落在自家屋顶上,然后从上面跳下来,伴随着凄厉的惊呼声:“啊!”
落下后,君驿被错影扶着,跌跌撞撞地进到大厅,汐筠似等候已久:“你们…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学鸟飞…”
原本以为习惯了汐筠的轻功,没想到错影的还更可怕。他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搅着,一度以为自己会连一星期前吃的饭菜呕出来。
“你懂什么,飞行比走路快。”汐筠认为他这鬓发凌乱的模样还挺楚楚可怜的,忍不住责骂错影:“你怎么把他搞成这幅德行?”
“你怎么不说他体虚。”错影干脆坐在罗汉床上手指交叉托腮。
“君驿,你怎么那么体虚?”汐筠真的转过头说了:“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我…你们…”君驿哑口无言,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入座:“算了,我不跟你们吵,你们带我来这有何要事?”他自袖子内拿出随身携带的古铜镜,左顾右盼,对自己现下的样子下了一个结论:惨不忍睹。
“我爹娘被带走了,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君驿将杂乱的长发解下,不断用发梳梳理,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般重刑犯不是关在地牢的吗?”他用丝带扎好头发时,却发现额头左上角翘起一根不意察觉的发丝。
“我们去了地牢没看见,只是听说,他们被盖着白布带走…”汐筠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死了,会被带去哪里?”
君驿还是没听清楚,不断以唾沫涂在翘起的小发丝上:“都说在地牢了啊。”他手拿着镜子左看右看镜面上自己俊秀的面孔。
“没想到男子也这么爱美呢。”错影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好稀奇。
“你们懂什么,人前人后的形象都很重要,要随时打理自己的仪容,才不会丢人现眼,最重要的是不怕丢失列祖列宗的颜面。”君驿放下镜子开始说教起来。
“别拿你乱七八糟的思想荼毒人家纯洁的心灵。”汐筠无语的抢过他手上的镜子塞回他的袖袍:“我是问重刑犯死后会被带去哪?”
君驿终于舍得正眼瞧他了:“你爹娘…”
“生见人,死见尸,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汐筠的目光坚定无比。
“他们犯了重罪,死后应该被弃在乱葬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