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拙劣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错影无谓地笑了。“不然你有其他更好的?”
“暂时没有。”要是真的有也不会找他帮忙了:“你想怎样探看情况?”
“直接进入狱中呀。”错影一脸平淡。
“可这个是重罪,应该没那么简单可以进入吧?”汐筠微蹙剑眉,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莽撞?
“放心,我自有想法。”那一向淡漠的俊颜而今若有所思。
“土地公。”错影蹲在地上,朝着面前的红色小屋叫了一声,见仍是没反应,又叫唤几声:“土地公,出来,听见了没?叫你出来。”
睡着了?
这么一想后,他站起身,朝红色小屋使劲一踹。
“哎哟喂,疼死我了!”一个鹤发苍苍的老人立刻现身,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捂着自己的腰。
“舍得出来了?”错影双手放入袖内,淡然地盯着这总是在摸鱼的老家伙。
“您是?”土地公一脸畏惧地看着这浑身散发灵气的男人,似已超越尘俗的高雅境界,却将那傲人的气势收敛起来,若不是他阅人无数,恐怕而下有眼不识泰山了。心觉这男人道行比他高很多,断不敢怠慢。
“错影。”他直接忽略他话中的意思,不告诉他自己的真身。
“那…影大人,您叫小仙有何贵事?”土地公毕恭毕敬地称呼着。
“帮我在这门口架设防护罩,我入内后不准再让其他人进入直到我出来为止。”错影眼神瞄向牢狱的门。
“可是…”土地公不得已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如果被人发现莫名其妙无法入内,怕是会照成骚动啊。”
早知道这老家伙不会应诺,错影又提出另外一个建议:“那施展沉眠术如何?让你领域内的人都入睡半个时辰。”
“敢问影大人是何目的?”土地公忍不住好奇地问。
错影倒也没想隐瞒,以最简短的词回复:“见人。”
“可是沉眠术是无差别的,影大人想见的人也会一并睡着呀。”
“没事,我可以精神意识谈话。”来到这里前自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那好吧。”土地公手上的拐杖往地上一敲,地上立即泛起阵阵涟漪,涟漪发出七色缤纷的光彩,一圈圈一路路回荡到牢狱内。
错影任他自行做法,自己踏进监狱内,看着地上倒满一排人,俨然防御重重。
走了顷刻,便看见了南宫夫妇。
他们周身藏不住的贵气,纵使是穿着囚衣,依然显得如此特别端庄雅致,不愧是汐筠的双亲。然而,这身气却染了一地脏,一身狼狈。
“南宫员外。”错影朝狱中睡着的两人唤了声。
脑中突然响起的磁性嗓音着实让两老吃了一惊。
那嗓音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清悦却又稳重,宛如恒古以前传颂诗篇的沉吟,令人不住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你是谁?”南宫老爷疑惑地问了句。
“我是汐筠的朋友错影,我想请问你们知道自己是为谁所害?”错影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拐弯抹角。
“还有谁呢,”南宫老爷幽幽地哀叹:“自是赵大人了。”
这倒和他想的一样。“那你们现在要不要跟我出去。”
“出去?”南宫老爷一愣:“你是说劫狱?”
“如果不是正当的手法救我们出去,那我们宁可不走。”南宫夫人断然回绝。
“即使不畏强权,也要想想,他们狼狈为奸官官相卫,一旦合作起来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让他们玩。”既然用了那么重的罪名污蔑他们,想必不会那么轻易饶恕。
“可你也得知道,我们跟你走了,就代表我们畏缩认罪了,却也从此必须过着逃亡的日子。”南宫老爷依然不能苟同。
“我都不晓得如何与那群鼠辈斗法。”他可没有他们那般深沉的心计。
错影眉宇间透着股忧伤,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当初让他退婚已是一种错,如今害了他父母落得这般田地,他却无计可施:“没有救你们出来,何以向汐筠交代呢?”
“清者自清,我们没做过的事,他们也拿我们没辙的。”南宫夫人也感一筹莫展:“况且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他能接受,不知汐筠作何感想?
“那狗官如存心和我们过不去,天涯海角躲得了吗?”躲不了,当他决绝要退婚时已把所有可能的后果都设想过一遍了:“只恨当初不该答应这门亲事,幸好汐筠退婚了,总算让我们看清他们赵府的真面目。”
“这倒有点像自我安慰呢。”错影虽然赞同,还是不能真正理解。
“是也好,不是也罢,只是…”如若真成了,那才是毁了汐筠的一生,而他又是他们唯一的,最宠爱的孩子,他们于心何忍呢?“影公子…我们能相信你吗?”
“当然。”错影不假思索的回答。
“若我们不幸遇难了,请代我们好好照顾汐筠。”南宫老爷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错影静看他紧闭的双眼下滑出的泪痕,许下了诺言:“我一定会誓死守护他。”
☆、第五章 只手能遮天
第五章只手能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