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仁和杜新颖的合作,在邢牧野被举报后就像被单方面终止一般。邢德仁在没有收到杜新颖的消息,他手中没能掌握邢牧野的“罪证”不能对邢牧野的下一任当家人造成威胁。
邢牧野一向比寻常人小心谨慎,在暗街的事情上,更是滴水不漏。无论是审讯还是调查,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不过,这并不妨碍邢德仁四处拜访活动。下一任家主身上存在污点就够他大做文章了,现在他四处拜访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了,也会笑脸相迎。
邢德仁仿佛看到了自己登上邢家当家人的那一天。他每日都出去各种应酬,熬到天黑才回家。
这一天,也是夜色深重,邢德仁才迈着虚晃的步伐回邢家。
邢家今天和以往不同,没有一丝灯光,所有的灯都如数熄灭。邢德仁心里高兴,只当邢天爵那个不争气的又出去玩儿,王璐丽出去打牌,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摸索着拿出钥匙开开门,关上门的时候眼睛陷入黑暗。他伸出手一路摸索着,寻找客厅的开关。
“啪——”客厅的吊灯被打开,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再度迎接光芒,邢德仁不得不拿手挡住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再拿开。
他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梳得整齐的灰白头发,像抹了发油一样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一张瘦弱干枯的脸,脸上皱纹遍布,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张将行朽木的脸。可他的眼睛是如此锐利,像兽类的牙齿,能把人一寸寸撕裂。
邢德仁这下酒全醒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连珠炮似的询问并没有增长邢德仁的气势,反而暴露的他的恐慌。
这里是邢家,就算不是邢家本家,但也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的地方。lt;gt;这个人,却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这里。邢德仁莫名恐慌,却又马上安慰自己,他是要成为下一任邢家家主的人,怎么能惧怕这种小事。
“当然。”韩丰没有动,他试图给邢德仁一个安慰的笑容,只不过他的眼睛过于锋利,即使微笑也只能给人带来恐惧。
“我就是来找你的,邢德仁先生。”
邢德仁强迫自己撑出气势,说:“来拜访邢家,不该先送上拜帖吗。”只是话尾有些颤抖,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思。
“未曾预约就登门拜访,是我的疏忽,还要邢先生不要见怪。”话虽说的得体,只是韩丰一直待在沙发上不曾起身,少了些许真诚。
邢德仁敢怒不敢言,他虽然俯视韩丰,但正视韩丰的双眼却觉得一切都被他看透一样。
“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里是邢先生的家何必如此拘束,请坐。”韩丰避重就轻,话说的得体,只是声音像是几百年未曾转动的老机器发出的声响,刺耳的很。
事到如今,看来不谈出一个能令对方满意的答案,他怕是不会轻易罢休。邢德仁缓慢的挪到韩丰对面,坐在沙发上,手心全是汗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邢德仁有一种直觉,韩丰像是假寐的狮子,会在下一秒扑向猎物,咬断猎物的脖子。现在,这个猎物是他。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韩丰试图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老板总觉得我太过严肃,不懂礼数。这次拜访前,特地交代我以礼待人。”他着中强调后四个字,反而给邢德仁有种刻意伪装的感觉。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光是和韩丰那双锐利的眼睛对视,就足够邢德仁花去一半的精力,他每听对方一句话都觉得像是恐吓。“我家老板希望可以和邢先生合作。lt;gt;”韩丰终于表明来意,邢德仁在对面悄悄送了口气。
是合作的话,那证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合作什么?”邢德仁迫切的想知道能有这样一位属下的人回想和他有什么合作。
韩丰再一次正面避开邢德仁的问题,顾左言右,“邢先生这几天正是春风得意啊,邢牧野有了特殊身份接受调查,邢家才想起了还有邢先生这号人物。”
身为长子却处处被邢牧野压了一头,这无论谁挑起都是邢德仁的痛处。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除了惧怕还有恼怒。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邢先生就这么甘愿屈居人下,仰人鼻息吗?”韩丰反问邢德仁。
“邢牧野已经在接受调查,嚣张不了几天。”
“难道邢先生就不怕邢牧野只是有惊无险,一旦邢牧野没有事情,那邢家下一任家主是谁,恐怕就不好说了。”
邢德仁手中至今没有邢牧野的犯罪证据,这就是他连日应酬而不闹到本家的原因。
“如果邢先生想除掉邢牧野,我家老板倒是很乐意帮忙。”韩丰兜了这么大圈子才说出重点,把邢德仁的耐性磨到最低,才方便他拿捏。
“你能有什么办法?”邢德仁果然上钩了。
“我的办法嘛,很简单。还需要邢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才好成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邢德仁一直深谙这个道理。邢家那些人,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要想和人合作,就得付出代价。
“你想要什么?”邢德仁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打官腔,不过他没有太多的耐心,扳倒邢牧野当然越快愈好。lt;gt;
“痛快。我家老板想要暗街。”
邢德仁皱眉,“这不在我势力范围内。”
“这点邢先生不用太过担心,你只需要扳倒邢牧野当上邢家下一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