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陛下整日案牍劳形,筋骨难免生涩疼痛。”秦致远说着从腰间小囊中取出一串手钏。靳雨青看到那小囊旁边,还挂着一块雪白的玉佩。“这是臣家乡一种特殊的药石,又用药液炮制过,戴在手腕上能缓解陛下腕部的酸疼。”
朕提拔你是让你做丞相不是保健医的!另,怎么我手疼的事你都知道?!靳雨青心底咆哮了一番,回头又去瞪书鱼。
书鱼默默移开了目光:不怪我呀陛下,丞相三天两头缠着我问这问那,没办法呀陛下。
“……要你何用!”靳雨青默默嘀咕了一声。
正跑神,秦致远轻轻握住了靳雨青的手腕,略微泛凉的触感让人心里短了一拍。靳雨青刚想抽回,却见秦致远已经将那药石手钏挂在了他的腕上。
已被体温暖热的药石衬在手上,倒确实十分舒服。
他不好回应对方诚挚的目光,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
“脚疼吗?”秦致远往前迈了半步,伸手想去扶靳雨青,“臣……”
“丞相!”靳雨青低喝一声,甩开了袖子。
秦致远一时怔住,手臂也凝滞在了半空,双眸中聚起的光华也在这声低喝中渐渐暗淡了许多。他目如画笔,将帝王眉眼描摹了一遍。
喃喃道:“陛下,您真的……不记得臣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成狗,也是扑街的节奏_(:з」∠)_
朕不能一个人狗带,于是决定拉着丞相一起狗带。
封国献祭了太子,朕只好献祭丞相了【啥!
☆、龙榻上的将军11
靳雨青脸上呈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思索间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玉佩上,觉得那东西无比的眼熟。
他其实是在原主的记忆库里寻找关于秦致远的信息,但似乎时间过于久远,或者说这对原主来说也并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以至于关于玉佩的内容都是模模糊糊的,就算深挖,也挖不出更有用的内容来。
一时想得入神了,完全忽视了身边的正主。
而在秦致远看来,皇帝仿佛陷入了深沉的回忆,目光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神色颇为无辜乖顺。他心里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说出来,就同很多年前一样,同这人坐在水声潺潺的河边,捧着刚从炭火堆里拨出来的烤地瓜,一边热乎乎地剥开烤的金黄的地瓜皮,一边慢悠悠地说笑到天都黑尽。
秦致远心中郁郁,往前迈了半步,手指刚触碰到晋宇青的衣领。
一抬眼,却见正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的陈乂。他沉默片刻,退开一步,缓缓放下了手。
直到陈乂风风火火地站定在自己面前,靳雨青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眼角一弯,笑道,“你来啦?”
陈乂左看看垂目寡言的秦致远,右看看眉目舒朗的皇帝,温声应道:“嗯。”然后就上下打量着靳雨青,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挂着药石手钏的手腕被长袖遮掩住了,陈乂的视线恰好落在空着的那只手腕上。
眸色明显地深了一深。
“你来得正好,想必封国太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靳雨青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觉得有陈乂站在自己身边,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连刚才与秦致远之间的那种诡异气氛都顷刻散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陈乂说,无声无息地摸了下他的手背,关怀道,“冷不冷,回宫说罢。”
靳雨青点点头,罢了一皱眉,书鱼意会,很快传来了龙撵。陈乂看他上撵的姿势很是奇怪,一只脚不敢用力,便一弯身,直接将他抱了上去。
陈乂先是查看了一下靳雨青受伤的脚踝,军中受伤的机会很多,他常年训练,对这种简单的外伤很有应对的心得,确定皇帝不过是扭伤而已,并无大碍。
然后小声与他说谈了两句,将撵上备着的毛绒小毯铺在他的膝头,偷偷握了握他的手,才让人起撵。
秦致远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偷.情般交错的手指。原来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而是根本不想让自己触碰。
不是那个人,就算医术再高超,对他来说也是空无一物。
帝王撵慢慢在视线中远去,秦致远眺望了一会,视野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地严严实实,楞了片刻,他才回转目光,将视线的焦点凝聚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丞相。”陈乂道。
秦致远也礼数周全:“陈将军。”
陈乂撇了下嘴角:“丞相如今已位极人臣,如今还想再图谋些什么?不如跟本将说一说,或许我们图谋一致,还能联手一二。”
丞相纤长的睫毛在寒风里抖了抖,若是单单看去,这位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的确是长的绮丽无比,单那眉眼,就抵得过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而且他还比那般的美人们雅致。
若说皇帝身上还有那么一层与生俱来的金土之气、奢逸之风,那这位秦丞相可当真称得上是一朵清水芙蓉,淡雅馨香。
但陈乂却就是不喜这副面貌,只有男人之间的本能争斗,才能察觉到这位文雅之极的白脸丞相其实肚子里的沟沟道道丝毫不比旁人少上几条。
秦致远抬起双眼,儒雅中透着几分金戈之气,他说道:“本官所图恐怕不能与将军共谋。想必……将军也不愿与我共享吧。”
陈乂也讽道,“既然丞相明知我不愿与人共享,又何必非要图谋?难道丞相之前劝我之言,都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