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就只摸出来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酒壶来,他脑子发麻,连带着酒瘾就犯了。
酒壶这面的酒从一开始的木松果酒,到后来的棠粒,再到现在的钢琴,这杯是烈一点的钢琴,他自己酿的,其实这样的大风冷天很适合喝酒,灌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能暖上许多。
他就剩下这么一点聊以解忧的东西了。
钢琴酒一打开就有一种馥郁的香气,这里没有杯子,狄亚就只能就这瓶口喝,这里面的酒其实不少,那小酒壶巴掌大的样子只是个伪装。
那野兽在旁边静静地盯着他喝酒,狄亚把酒咽下去之后,斜着眼睛瞪它一眼,但是眼睛里面没有凶气。
但是那兽却突然上前一步,好像看他喝的开心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就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那金黄色的眼眸就骤然亮了一点。
狄亚看着它的神情,哈哈一笑,道:“你居然也喜欢这东西啊?在这地方,估计你之前也没喝过酿造的东西,尝个新鲜。”
那兽也不客气,似乎是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它接下来的动作,就完全显示了野兽本该有的干脆利落。他趁狄亚笑着的时候,伸出爪子一把把那酒壶从他手里打落下来,酒从倾倒的壶口流出来,然后它再舌头一卷,眯着眼睛非常人性化地咂了咂嘴。
“……”
狄亚连忙把那壶扶起来,骂它一句浪费,想了想,从旁边的揪了一片叶子下来,卷了卷,倒了一叶子杯酒给他喝。
那野兽是第一次喝这个东西,一杯喝完了,还拱了拱狄亚,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示意他自己还想接着喝,但是几杯下去,眼看着兽瞳就迷迷蒙蒙地涣散了,狄亚看此场景,却勾起嘴角笑了笑。
“清醒的时候装不明白,醉了可不能装,”狄亚拍了拍他的头,“现在,你得送我回去了。”
这野兽其实酒醉时候比醒时听话,但是也也要归功于狄亚,酒神能依靠酒来驱使很多东西——本来酒这个东西,就是醉生梦死很不让人用脑子的,喝醉了之后,好像手脚都不属于自己。
狄亚还有些担心这东西醉了会认不清路,但是它奔跑了一段路程,狄亚却看见那小小的一点光了,耳朵边也传过来他们呼叫的声音。
它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识路是骨子里的东西,即使醉酒也忘不了的。
“等会儿,就在这里吧,”狄亚让它停下来,摸了摸那兽的耳朵,“你不要再过去了,等会他们会对你不客气的,我又解释不清楚。”
那兽就乖乖停下来。
其实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它酒就醒了一些,本来也没喝多少,似乎也明白狄亚要走,把他放下来,呜呜地叫了几声。
“唉,其实我也蛮喜欢你的,”狄亚叹了口气,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
“但是也不行,”顿了一会儿,他又自顾自地给接了上去,“你说你,发-情期这么麻烦,我又不能帮你解决,对吧?”
狄亚手上的味道并没有那么经久不衰,这兽又不笨,除了一开始被发-情期支配了一会儿身体,后来应该也明白过来这是个乌龙。
狄亚越想越哀愁,好像别人抢了他的宝贝一样,但是这不是黏黏腻腻的时候,野兽呜呜的声音已经吸引到洛格他们了,狄亚看着那点亮光往这边移,连忙催促它:“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兽最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越来越靠近的人群,转头跑了,狄亚能感觉到他发力时候带出来的风,速度很快,隐在夜色里,转眼就没了踪迹。
狄亚吸了吸鼻子,听见路漾叫他的名字,那声音里面有些紧张。
“我在这里!”他一边应答,一边站起来往那边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