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炎扬重新升起隔音板,淡淡说:“展家很大,也富有,不过,敬畏和遵守法律,也就是以国家名义发布的规章制度,尊重国家办公人员,仍是基本义务。”
他的讲解比起苏可伶来差劲极了!一句话里不知多少辉夜极其陌生的词汇。
不过,辉夜仍然听懂了,他是在向她解释,笨拙的给她进行着与苏可伶相同的常规知识教育。
司机下了车,大约交谈了一两分钟,司机一脸为难的看向展炎扬。展炎扬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表情,虽然听不见谈话,可是看到司机一脸为难,他心下大抵明白,这名警察不是冲着这辆车或这位司机来的,而是冲着……
总不可能是冲着他来的,难道,是她?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
警察向他出示了证明身份的证件,以及有着鲜红公印的件,一再行礼,客气地表明来意。
“据调查,前天长安街十字路**通堵塞以及严重的交通事故,已经触及违反公共安全条例,展先生,非常抱歉,我们需要带走车里那位小姐做相关笔录。”
果然是针对辉夜而来……展炎扬感到有些异常:那件事情,在发生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内,展家已经全盘知悉,因此事与商界大亨杨开鼎有关,展家还专门派人进行致意,杨开鼎明确表示会放弃诉讼,于是此事便被毫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相隔近四十八小时之后,旧事重提,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辉夜在车内听见一句两句,也猜到这事与她有关,同样下了车。
后面车辆中的苏可伶也赶了过来。
展炎扬把证件等物还给警察,淡淡说:“既然如此,我和她一起走一趟就是了。”
说着,一面翻看手机通讯录,准备和九州集团长年所用的金牌大律师打电话。
手机一阵震动,先有电话打了进来。
展炎扬看着那个号码,神色微现诧异,迟疑了大约两秒钟,他接通了手机。
“喂?”他语音放得很低,有那么一刻,似乎是想唤对方的名字,但临时把这个名字咽了回去。
“嗯……嗯……”听着对面的叙述,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好看的眉头锁紧。
对面的声音显然是有所加大,展炎扬这只手机性能极好,无论对方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至多机身微微加重震动的频率,却没有一字半句逸向外边。
然而,他的表情却愈来愈是凝重,渐渐显得不可思议,细长的眼内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与此同时,态度却越发小心翼翼,低声向对面说着什么。
“不要!”他猝然说,这一句微微有些响,对方似乎立刻说了什么,他便不再作声,只低低“嗯”了几声。
挂断手机,向辉夜说道:“那个……我有点急事,没办法陪你一同去警局了。”
尽管他和辉夜的关系是他极力回避的,可是,无论如何这也既成事实。在辉夜遇到意外,——而且辉夜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山里女孩,他却因为其他事情选择离开,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因此,这样说的时候,他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侧转视线不去看辉夜清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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