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忽然转身,紧张地说:“走!回去!”
友哥一愣:“回……回哪去?”
“回走廊!”劳拉说。
这一下变故事出突然,我们仓促回身,都走得有些跌跌撞撞。越过僵尸大哥之后,一直跑出洞口,又回到了时间走廊之中。
刚进入走廊时,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扭头看时,只见灯光乱照,四个倒立的人影踩着天花板向这边跑了来,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们!”
那是劳拉的声音?等等,他们为什么倒着行走?
完蛋!这一下全乱套了!
劳拉脸上陡然变色,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大喊:“咱们走!”
这一刻的我却僵在原地,竟完全错乱了。
未来的我们遇到了我们料想不到的危险,过去的我们经历了我们不曾经历的事情。这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
我第一次对劳拉的命令表达出反对的意思:“走?可后面的你说让咱们等啊,那是你自己的声音。”
“不能等!”劳拉显得非常不讲道理,大声质问:“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这一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身边和身后的她显然都是她,只是时间的先后不同而已……但我马上又意识到,身后的劳拉与我时间尺度不同,经历的事情肯定也不同。
若我被过去的自己影响,未来的我将没有自己。
我在瞬息之间就想通了这件事,一咬牙说:“听你的!走!”
我决定不再去理会身后的四人小分队,紧随着劳拉的脚步向前方的黑暗中迈步深入。
走了几步之后,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了,身后劳拉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大:“等等,不要丢下我们!”其中还掺杂我自己的声音:“林霖,站住!”
我正要回头,劳拉却一把拉住了我:“你别回头!”
劳拉不准我回头,她自己却一直在回头看。忽然,她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大喊道:“跑!快跑!”
劳拉拉着我和友哥向前狂奔,我们没的选择,只能跟着劳拉向前方玩命奔跑。
我们三个自然跑得飞快,那僵尸大哥也一反之前慢悠悠的作风,用极快的速度奔了上来。显然这三千年的老粽子对危险的感知比我们敏锐得多。
身后的声音依然持续不断,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也听到了友哥和劳拉的呼救声,只是那些声音都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扭曲,渐渐失真变成让人毛骨悚然的“魔音”。
这些魔音就在我耳畔低吼,就像一个附在耳畔的恶魔正同我窃窃私语。
在无以复加的惶恐之下,我甚至已经不敢回头了。只是连连加速,同时催促友哥和劳拉跑得更快些。
我不知道背后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不想去知道。
此时的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跑出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向黑暗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持续进发,在奔跑不到三十秒后,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道亮光。
再跑近点,我们才看出来:亮光的地方竟是走廊的出口!
这走廊居然有出口?
然而此时的我无瑕去想那么多。看到光亮就等于看到希望,哪怕那希望是另外一个更可怕的世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没办法,人在危机中总是盲目的。病急乱投医的事情虽然可笑,但却是每个人在危机中都会出现的本能举动。
随着眼前的光亮越来越近,耳畔传来的魔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那耳畔的“恶魔”已从窃窃私语升级到了大吼大叫,但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吼些什么。我不得不捂住耳朵以削弱噪音,但那噪音却似乎更大了?
什么鬼?
跑在最前面的劳拉当先冲进光亮中,我和友哥紧随其后,也从光亮中冲了出去。僵尸大哥虽然在这场跑路大赛中获得垫底的成绩,但最终也跟着跑了出来。
我们四个刚一出洞,立刻来到一座宽阔的人工平台上。因为忽略了台阶的缘故,我们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
我们都累的不行,这一跌倒就再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喘。只有那僵尸大哥跟没事人似的,刚一跌倒又无精打采地爬了起来。
我们好半天才喘过气来,还是友哥第一个发问:“咱们出来了吗?”
“好像是出来了吧。”我一边说话,一边打量我们所在的空间,发现我们竟置身于一座并不算黑暗的空间中。
回头看时,时间走廊已经不见了踪迹,能看到的,只有一面厚重的墙壁。墙壁上潦草的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形,把我看得莫名其妙。
这时劳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走到墙边,仔细查看半晌,这才说:“是的,我想,我们已经逃出了时间走廊。”
友哥欢呼一声,感叹道:“总算出来了!可累死爹了。”
我这时没心情跟友哥扯皮,刚缓过劲的我脑海中陡然闪过这样几个问题:我们从时间走廊里出来了,但我们到底是怎出来的?刚才那个发光的洞口在哪?另外的两个队伍又在哪?他们可是分别代表着我们的过去和未来,若丢下了他们,我们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我将这些疑问对友哥和劳拉一一提出,友哥显得一头雾水,却大大咧咧地劝我:“哎呀,咱们都出来了,就别去想那么多没用的。”
劳拉认为面前的这座墙壁就是时光走廊的出口,而关于过去和未来两只队伍去向的问题却让她陷入沉思。她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