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驾驶者一伸手。
劫匪c把周弈抓过来,递给前座的劫匪a。
劫匪a双手提着周弈,仔细看他,“休曼兽?听都没听过,居然还穿得人模人样。”他嗤笑了一声,因为周弈的穿着比他还要讲究。
劫匪c:“你小心点,会咬人的。”
劫匪a一捏周弈的下巴,强行把他的牙展露给大家看,“就这,还咬人?”
这时有人提着盒饭来了,从车窗递给劫匪a,劫匪a随手把周弈放在自己腿上,接过了盒饭递给身后的人。
周弈在劫匪a腿上看窗外的人,那居然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他的目光在孕妇脸上和身上游离了一下,收了回来,一声不吭。
劫匪a结完账关上车窗,看到那只休曼兽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腿上,得意地笑了笑,“我就说吧,他们既然敢把它给小孩养,能有什么野性?”
他顺手把这只休曼兽放在了身旁的座位上,看到它踉跄了一下,扶着椅背站稳了,却没有选择坐下,不过他也没往心上去,和同伴一起把盒饭吃了,才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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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继续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偏离了道路,直接开到野外,最后停在一个山脚下。这里有个破破烂烂的平房,看样子是废弃了的,门都烂了,还被人为地扩张,车就直接开进了这房子。
门变大,但是窗子倒是都被木板严实地封上了,角落里摆着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桌上还有酒瓶。旁边几卷铺盖就放在地上,但并不破烂,反而很新很厚实。另外还有一些熟食,大概是他们准备的食物,但没锅没灶,恐怕之前的盒饭就是最后的热食了。
劫匪c把mī_mī拎下车,放到一席铺盖上。
也没人理周弈,那个劫匪a下车了才想起他,回身伸手进车窗,把周弈提出来,就放在mī_mī旁边。mī_mī仍然毫无知觉,周弈就坐在她身旁,假装无意地摸了摸她的手腕,感到她还是热乎的,呼吸也平稳,应该没事。
三个劫匪坐在桌子旁,根本没有什么打勒索电话的意思,就一边喝酒一边赌博。
但是他们很有节制,酒喝了一瓶就停下,即使打牌,也不时扫视mī_mī的动静,即便她现在还在药效中。
周弈干脆躺在mī_mī旁边,闭目养神,在那些劫匪看来,这就是一只胆小的宠物贴着主人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mī_mī哼了一声,睁开眼睛。
劫匪a立刻站起来,找了根绳子,走过来把mī_mī的手给捆了几道,在后方与墙上突出来的钢筋系在一起,mī_mī的手被拧在身后,根本无法扭曲着解开,于是手只能向后紧紧贴在墙上。
mī_mī哭起来,试图踢面前的劫匪a,但是他们的距离使mī_mī看上去及其徒劳。
因为这里是山野,他们也不像在城市里一样在意mī_mī是不是哭叫了,全都淡定地继续赌博。mī_mī哭了好半天,声音都嘶哑了,也没人有反应。
这时,mī_mī变得更为惊恐了,她抽泣着说:“我想喝水……”
劫匪a呵呵笑了一声,“你再哭一会儿啊。”
劫匪b也恶意地说:“再哭一哭,骂一骂,我们就给你水喝。”
mī_mī哽咽着道:“我要打死你们……”
mī_mī说的都不是叫家里家长打死劫匪,而是要自己上,暴力基因可见一斑。周弈心想,如果她现在成年了,和劫匪一对一,恐怕真的指不定谁会赢。
而且mī_mī竟然很有骨气的,要水不成反而被嘲讽之后,她居然就死也不开口再要水喝了。看得出来她很渴,但她就是不讨求。目光落在一旁的周弈身上,还如梦初醒地说:“乖乖你快跑,呜呜……”
这些人连水也不给她喝,更不用说是乖乖了。mī_mī甚至脑补起他们没吃的,把乖乖烤了吃。
劫匪a说:“哈哈,可惜它听不懂你说话,干嘛叫它跑呢,起码能陪着你。”
mī_mī不理他,“乖乖……快点跑……”
然而乖乖坐在她脚边,天真得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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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月上中天,三个劫匪把铺盖拖到了门边睡觉,离mī_mī有段距离。
临睡前,他们给mī_mī喂了点水和肉,mī_mī喝了水,吃了点肉就吐了出来,非常嫌弃。劫匪们也不在意,反正饿一饿mī_mī就知道错了,而且他们也不必养mī_mī很久。
最开始mī_mī是有些害怕,因为被抓走了,后来变成了愤怒,但是这些人睡着后,她又开始害怕了。这回是害怕夜晚的山林,外面一片漆黑,一点光亮也没有,连月光都被乌云遮住了。
即便是科多人,也只能看到不甚清楚的影像,而且由于这种不清楚,显得更为可怕。更别提还有山林里传来的动物的幽咽声,mī_mī缩着身体靠墙坐着,头皮发麻。
以前看的故事里的怪物一下子好像都冒了出来,在mī_mī脑海中徘徊,仿佛随时随地就要破墙而入。
mī_mī小声抽泣起来,“哥哥……”
忽然,一只小小的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几根手指。
mī_mī顿了一下,知道是乖乖,它也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了。mī_mī抽泣的声音变小了,她感觉到那只手往上,擦了擦她的泪水,在她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
这温暖令mī_mī的心逐渐平静,她的头抵着墙,眼皮渐渐搭下来,最终在抚摸中沉沉入睡。
在那之前,mī_mī似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