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善沉默了一会,说出了他认识傅子墨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傅子墨,我没有钱,可我只有这一个机会,我也只有你一个朋友,我许之善从来不求人,今天,我求你。求你帮我。”
傅子墨被他坚定的眼神刺得心中生疼,那酷似傅鸣安的嘴唇抿得很紧,想来一向骄傲的他,对自己唯一的朋友说出了“求”这个字,已经将他的骄傲打得支离破碎。
傅子墨心中忽然恨极,他讨厌许之善的骄傲,讨厌许之善的才华,讨厌许之善酷似他弟弟的嘴唇,更加讨厌一无所成的自己。
他的眼神冷漠,刷刷刷地写出一张支票,笑着说:“好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
许之善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子墨,就要转身就走。
傅子墨粲然一笑,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居高临下地说:“许之善,你想好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求别人不如求我。”
许之善的背影顿住了,两人之间好像禁止了的无声影片,谁也没动谁也没继续开口,最终他看着傅子墨的眼睛,笔直着腰跪下,一字一顿地说:“傅子墨,我求你。”
傅子墨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许之善居然真的跪下了,其实在话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只是心中可笑的自尊心不由得他去道歉,去收回自己的话,他只能将支票递过去。
许之善颤抖着手接过来,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傅子墨张开嘴,那句道歉直到许之善离开了也没有说出口,他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傅子墨想,那天他大概是着了魔,才会做出这样渣的一件事。
许之善在y国进修期间,傅子墨默默关注着他的信息,并且匿名为他汇款。
多年后,傅子墨与许之善两人都不再年轻,他们再也没见过面。当沉浸在纸醉金迷中的傅子墨,收到一张许之善送来的支票时,他明白,他在很多年前便失去了唯一的好友。
这是他和许之善之间的故事,这是林文远也不曾了解的一段秘密。
傅子墨心中始终有愧,现在重生一世,他想他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
导购小姐走过来,眉宇间有些焦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傅子墨回过神来,问她:“这件衣服是谁做的?”他指着那件宝蓝色西装问道。
导购小姐白了一张脸,在心中抱怨了那个男孩无数次,“对不起,这,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衣服,放在这里帮忙卖。我马上……”
傅子墨皱着眉打断她的话,“设计师的名字是不是许之善?”
导购小姐愕然地点点头。
他的脸柔和了些,带着些许怀念,些许遗憾,说道:“你帮我联系他,就说我很喜欢他的作品,愿意资助他。”
不明就里的导购小姐只好点头,“好的。”
林文远也走过来了,傅子墨将手上原本拿着的定制服装扔给他,拿起许之善设计的西装准备去换上。
林文远听见了傅子墨和导购小姐的谈话,心中马上警惕起来,许之善,一听就是男孩的名字啊!以前子墨对男性没兴趣,现在却不得不防啊!
看得出来傅子墨很喜欢这件衣服,林文远酸溜溜地说:“这件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我家就有服装厂,你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因为要脱给你看啊。”傅子墨意味深长地说,然后走进试衣间关上了门。
林文远呆住了,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傅子墨不着寸缕的模样,我屮艹芔茻,我的鼻血!
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察觉到傅子墨一觉醒来,忽然就像是刷了系统,这尼玛段位提高了不止一级啊。
这算是暗示么?算么!?
自觉永远猜不出来的林文远哀怨地恨不得捶胸顿足。
他还在自怜自艾中,忽然有人从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被吓了一跳的林文远差点抓住那只手现场表演一个国际十级过肩摔。
傅行侠也被林文远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眉道:“远子?”
林文远望天,摸着鼻子颇为心虚,咳咳,他总不能当着自家未来大舅哥说我刚刚正在肖想你弟弟吧?
林文远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立马转过头去。
傅子墨站在他们身后,一身宝蓝色的衣衫好像是为他度身定制一般,线条服帖,衬得他贵气而精致。
傅行侠赞叹道:“小墨越长大越好看了。”
林文远眼睛看着,心中却只有一个声音,脱给我看,脱给我看,脱给我看……
等到他感觉不妙,回过神来时,就见傅子墨挑眉笑得邪气,正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傅子墨问道。
“我觉得你身上的衣服挺好看的。”林文远一本正经地说。
“切。”傅子墨白他一眼。
傅行侠疑惑地看着两人,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旋即又好笑地摇摇头,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不能自己遇见了什么,就怀疑自家乖巧的弟弟也这样吧。
傅子墨瞧着挺高兴的,甚至还孩子气地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大哥也好看。”
当然,傅子墨这也不算是奉承,就冲着自家堂哥吸烟时那种性感的模样,桃花劫在所难免,就是他们这种看习惯了的发小,每次看见他吸烟也都是心痒痒的。
傅家人都是妖孽。一代比一代妖孽。
导购小姐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担心地望着这边,踌躇着不敢过来。
傅子墨招来导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