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想念皇兄。皇兄驻守边关,也甚是辛苦。”
“四弟谬赞了。边关太平,并不劳神劳力。倒是四弟宵衣旰食处理天下事,甚是劳苦。”
“父皇劳苦,我不过是偶尔接手几件小事。”
“听说弟妹怀孕了,她身子可好,怎地不见她?”
祁千祉顿了一顿,道:“菀儿在金相那。”
祁嵊奇道:“这是怎么了?”
“金相身体欠佳,菀儿非要回去照顾。”金舒菀虽是被祁千祉气走,但是金相这些日子身体确实不好。金舒菀去时也就是这番说辞。
“如此贤妃,倒真是贤良淑德,日后定能母仪天下。”
祁千祉不动声色道:“皇兄谬赞。”
……
兄弟二人平日关系也不见多好,寒暄两句再无多话。
祁嵊便道:“为兄这先告辞,去淮夫人那看看雁儿。”
祁千祉起身,道:“皇兄这么急着走?雁儿在我宫里呢。”
“哦?那可是巧了,四弟带我去见见。”
祁千祉便叫来吴辑,正要吩咐。祁嵊阻止道:“四弟不妨说雁儿在哪,我亲自过去,要是打扰她游戏,又要说我是坏皇兄。”
“叫她过来吧。雁儿有这么多日子没见你,怎么会犯小性子?”
祁嵊却趁此走出了殿外,循着声音,很快便在澧水边上找到了祁答雁和陪她玩耍的穆修白。
祁答雁一看见祁嵊,便“噌”地一下弹起来:“我早就知道大皇兄回来了!大皇兄快看雁儿又长高了!”
祁嵊道:“雁儿不但长高了,而且越长越漂亮了。”
祁答雁害羞了一下,马上接道:“大皇兄广沙有什么好玩的呀!”
祁嵊笑道:“你也真是急,我早让人送到淮夫人那里了。”
“诶?真的吗?大皇兄对雁儿真好!”
……
祁答雁既然跑去黏着祁嵊了,穆修白便把那些玲珑的物什都收起来。他起身的时候,似乎发现祁嵊的眼角有意无意地扫过了他。
今日城郊的事情尤其多。
徐染堵住任澄漪的时候,任澄漪一身劲装,偏偏是一副男子的扮相。
“徐侍卫真是膏药一般甩不掉。我记得我们私交不错,你便装作没见着我好了。”
“我与姑娘并无交情。”
“真是个呆木头,怪不得如今还娶不到媳妇。”
“……”
徐染见任澄漪一边四下查探着,便也警惕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待任澄漪往缺口处移动时,眼疾手快便挥剑挡住了她。
任澄漪见状,也不再说些调笑的话,倒是眼眶湿了起来:“我今天便是死期了。我自己知道。”
徐染不再多言,欺身上前去便要捉拿,任澄漪却将短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别过来。”
“姑娘和我回去,若是和盘托出,殿下不会难为你的。”
“不会为难我?要我给他的男宠生孩子么哈哈哈……”任澄漪仰头笑了一阵,再直视徐染时已经满脸泪水,“你信么,徐侍卫?你也不信吧?”
“姑娘若和我回去,当无性命之忧。”
“徐染啊徐染,你真的不会讲话……你这么劝人,人早就死了。”任澄漪叹着气,道,“倒是为什么你们会猜到是我,明明我向储妃半个字没提望月是男宠这事。我只说有个小妖精夺了殿下的心,小姐你要再不看着,殿下就被拐跑啦……”
任澄漪说的话还带着些俏皮,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心情。
“殿下所想,徐染不知。姑娘为何要和储妃说此事?”
“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小姐她被生生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以为祁千祉爱她呢……”
任澄漪一个晃神,徐染的飞镖便打掉了她手里的短刀,四围的人随即上前压住任澄漪。任澄漪眼眶血红,面上却不显狼狈,不多久嘴里便透出血来。
一旁的侍卫道:“大人,她服毒了!”
徐染觉得头疼得很,但还是让人将任澄漪软软地抬了回去。
李瑄城早年在宫中住过一阵,深受祁钺嫌弃,要不是有长公主庇佑,估计已经死了一千八百遍。祁钺的寿辰本也不干他什么事。无奈长公主却让他进京送上寿礼,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李瑄城不愿拂了长公主的面子,带着长公主的一套佛经便上了京师。
“他倒不如学学我吃斋念佛,那些丹药火气太大,少吃些好。”
李瑄城是医生,比长公主明白得多,便点头应允。心里却道天子求长生不老,你送他个天道好轮回,怎么也不是份好礼。
长公主离宫后常年居泷上,年岁已大不宜奔波。所以长公主不出泷上,倒是祁钺偶尔去泷上拜访长公主。
李瑄城不情愿地上了京,然后把东西往程将军程省礼府上一送,便往燕声楼去。结果半路被吴辑截住了,懊恼道:“吴辑啊,我一见你准没好事。”
吴辑道:“殿下自然是有了麻烦事,才差我来找大人。”
李瑄城只好败着兴往尚贤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