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学会骂主子了!
谁脑子不好使?!谁脑子不好使啊?!你才脑子不好使呢!你们全家都脑子不好使!
但又瞄见旁边一脸冰渣子的喜宝,只能忍着把话头咽下去,顿时有些哀怨起来:自己这什么主子!哪家主子当的有他这么亏,被自家小厮一个眼刀甩的不敢说话……!
深叹一记,伸出手把死缠着他雪白大长腿的福宝给扒拉下来,又拉着小手让他坐在床边,一脸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道:“福宝啊,爷哪里不正常啦?”
无奈刚被扒拉下来的福宝还是滑下小腰,勒着他大腿直个劲的哭:“您口味都变得这么重了,难道还正常么?年前有个叫花大葵的,就因为不小心扯掉了您根头发丝儿,您当天晚上就把他踹下床了,后来他蹲在咱们家门口半年,您愣是都没再瞧一眼,这时候您居然说自己看上一个把您打个半死的渣渣,这不是病了么!”
花大葵?冯渊摸摸下巴细索,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但是为啥分了,冯渊确实想不起来了。
至于那个薛蟠,他也并不是因为瞧见他一眼,被他打了一顿后才喜欢上的。早在三百多年前,他一口啃在他肚子上,缓解了自己饿了三四天的痛楚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上他了!
那口感,简直了!鸡肉味嘎嘣脆!
饿了三四天了啊!这时候瞧见什么都眼睛放绿光,饿的他都想啃树叶嚼树皮了!就要这个紧要关头,那个墨染似的大蜻蜓扑棱着他那黑的就跟墨鱼汁儿似的大黑翅膀,带着浓浓的肉香,及时的扑到了冯渊的蜘蛛里来。
这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饱,最香,最好吃的饭。胀的他肚皮滚就跟揣了几百只小蜘蛛似的,呆在蜘蛛上都直打晃,那蛛丝几次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啪的一声掉下去似的。
从那时候起,这份感情就在他那个脑子还没米粒大的身体里诡异的发芽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虽然他明白走马灯那会儿那道士说自己和他有段亘古奇缘,但是后面那个万蘅山是什么,他是真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过了三百多年,那道士老糊涂了?
——这不可能啊,那老头真身就是一个朗朗少年郎。
冯渊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那缕青丝,怔神想了好久,直想到福宝又以为他傻了,嚎啕的声音更大了,这才把他惊醒了。
福宝哭道:“爷,您喜欢什么样的没有?这满金陵啥样的男人没有!大街上生龙活虎的里里外外都是男人,您随便挑!我再也不拦着您了!就算您喜欢毛蛋那小子,我也捧花祝福您,您就是别想不开,找那个呆霸王啊!”
冯渊看他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忍不住凑趣问:“你也成?”刚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稳稳的接收到了来自角落喜宝的深沉怨念。
福宝抬起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咬着牙狠狠道:“成!”
冯渊瞧着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来,这么个小白脸似的小白脸,做出这个表情,简直太对不上号!
对于福宝这么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受,就算把他扒光衣服捆在他床上,就算自己吞了烈性春.药,他都不会对这小子下手……受受有啥好下手的……
所以他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哎哟喂,兔子可不吃窝边草呢!”
福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就接了句回道“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这句话配上此时冯渊那笑意轻薄带着点点自嘲似的表情,不用细猜,绝对有深意。
兔者,断袖也。青楼称女子为鸨儿,楚馆念男子为兔儿。
“咳……”喜宝听见这话脸更黑了,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汗巾子就扔在了冯渊脑袋上:“说什么呢你!”
福宝看他俩莫名其妙的样子,搞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皱着脸道:“爷,哪有人怎么说自己的。”
锥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冯渊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夸张到眼泪都笑出来了。
斜着身子半倚在床榻上,把大金色的腰带一扒,大金色的外襟一拉,露出雪白的皮肉来,那头青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袋上,配着他此时的神态模样来,说不出的旖旎绮丽。
喜宝虽然知道他俩在一起准没事,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朝着冯渊甩眼刀。
眼刀甩多了,成功升级成了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的扎了冯渊一身。
但金陵绝受是什么人,区区几根暴雨梨花针就能制住他么?!
冯渊丝毫不惧从角落喜宝甩过来的暴雨梨花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使劲笑,拉起福宝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贴:“你不是要来吗?你不让我找他,我就找你。”
福宝被他唬的愣在当地,“啊”了一声,眨巴着杏眼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半晌,神游太虚的思绪总算被他扯了回来,他要保护自己节操,他可不想便成断袖!
福宝就跟受惊了的兔子似的,一步蹦到老远,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困窘的笑:“嘿,爷您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我哪成啊,瞧我这么瘦瘦小小,哪够您尽兴的。——喜宝!”
说着,就把黑着脸的喜宝拉到跟前,开始卖队友:“爷,您瞧啊,喜宝高高大大比我强多少!只要您不去勾搭那霸王……”很暧昧的瞟了一眼喜宝,附在冯渊耳边道:“不仅是喜宝,我还去帮您把相公堂子的镇店宝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