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刚站定便听到有人开口“想不到,壹家的那个独子竟然还活着。沈清晨当初坚持下嫁壹家的时候便已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现在那个壹家的小子竟然又回来了,到底是让那个女人得了逞,哼!”
另一个轻佻的声音接道:“她到是够狠,当初那壹家小子生死不明时便能嫁一个死人守活寡,赚了一个忠烈的好名声。现下那小子又回来了,声望权力都有了,她到是赚了个满盆钵体。”
“那小子回来沈清晨未必高兴。”第一个一个声音接道。“她既已嫁入壹家,便是名副其实且无可动摇的将军夫人,届时壹家的声望和军权都会直接握在她的手里,她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如虎添翼。不然你以为她会放弃其他选择,嫁去壹氏守活寡?而一旦壹家那小子回来,她就只能通过那小子才能掌控军权,自是没有直接握在自己手里好。今天看来,那小子已被沈清晨吃的死死的,依那女人的手段,要不是知晓那坠崖是太后的手笔,我都以为这事是她做的了。壹氏那小子还真可怜,娶了这样一个蛇蝎美人,不知以沈清晨那冷血的性子会留他到几时?可怜那壹家最后那点血脉也是保不住了。”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壹氏小子娶了沈清晨那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享几糟福也算不枉此生了。“轻佻声音再次开口。
“怎么,你羡慕了?”另一人开口道。
“不必不必,我可消受不起这等蛇蝎美人,日日卧在枕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虚假的和平
? 一一一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长廊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遇到沈清晨,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与她一同出了宫回到将军府的。所以当然不可能发现沈清晨一路上担心焦急的目光和对她温言细语的关怀。她只是觉得周身彻骨的冰凉,脑袋里反复出现着是那两个男子的话语和父亲的声音,是了,“不可深陷”,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一夜,一一一第一次觉得,近在身旁的沈清晨其实离她很遥远。
一一一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她已与沈清晨已经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怀中的沈清晨早已睡熟,一一一的鼻翼间满满的都是她熟悉的淡淡的却又浓郁的清香,视线里,是怀中人安娴的睡脸。可一一一却觉得这以往令她的心无比安心快乐相伴,在此刻却令她窒息。
安静,安静,只有怀中人淡淡的呼吸声,黑夜让她无处可逃。花园中那两个人的话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的脑中,她不想相信,可却她不得不信,每一句话都在被印证,每一句都说得通……。
父亲说‘她当明白’,父亲说‘不可深陷’。是的,她都明白,可早在她见到沈清晨的那一刻,她已深陷的无可自拔。就像,她本就应该爱上这个名为沈清晨的女人一样,就像她早已爱上了这个女人一样。
以往让她无比安心的黑暗像怪兽一样压下来,它无处不在,它狰狞的要将她吞噬。身边人的气息还在她鼻翼间缭绕,肌肤相亲带来的温暖是那么真实,却又在此刻无比虚幻。一一一承受不了这样的压抑,起身披上长衫,匆匆踏入了漆黑的夜色。那黑暗浓重的似要将单薄的身影吞噬殆尽。
深秋的天气早已转凉,夜色下,将府杂乱的花园显得异常的峥嵘,一一一迈步在年久失修的长廊上,廊间还系着大婚时忘记拆下的红绸,在夜色里招摇着,似在讽刺她一般。
“是吧,多么可笑,竟是一场自欺欺人。”可笑的,连一一一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为什么要执意嫁给一个在大婚前就生死不明的“他”?是因为爱她吗?可她们在大婚前从未有过交集。是为了权利和民望不是吗?
有那个女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新婚对象一个女子,还视若无睹的日日与她浓情蜜意呢?只不过不在乎而已,毕竟只要能利用是谁都无所谓不是吗?即使是一个瞎子、一个聋子甚至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只要他挂上壹氏遗孤的名号,她沈清晨都会同样的待他不是吗?她一一一又算什么,或者不如说身为女子的她,在沈清晨眼里与那瞎子、聋子、孩童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要不是穿来这个时空,占了原本壹壹壹的身份,沈清晨又怎会嫁与她呢?
其实,她应当更开心自己是个女子呢?掌握了自己的隐藏多年的把柄,自己和丞相一家的性命就都握在她手上了。欺君到底是死罪,她期满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如今不得不乖乖听话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对她一一一好,因为需要控制她。为什么要控制她,因为只有把她掌握在手里,沈清晨才能控制到兵权啊。
如果她一一一哪一天不听话了,或者她沈清晨厌烦了用哄她讨好她来控制她的话,就会把她处理掉了是吗?
呼……,原来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啊!
她其实明白的,她其实怀疑的,她其实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细想,不愿意承认罢了。毕竟说不通的地方是那么的多,毕竟他们两个之间,又怎会相爱。一切都是痴人说梦罢了。
如此便好,如此一切都明晰了。
她该感谢那两个人的,是他们让自己亲手解开了她一直一来都不愿面对的真实。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