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道咱们不说,那就说眼前。一顿饭而已,不给我一个机会答谢你,我会一直觉得亏欠你什么。难道你想我每天都打电话邀请你吃饭吗?”
周麟板着脸,抱着肩膀不出声。
“张辉,今天有新鲜的扇贝吧。”
“有,扇贝粉丝。”
张辉憋着坏笑看热闹。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几天一直有应酬大量饮酒了?和朋友家人坐一起吃顿消停饭都没时间吧。人嘛,不能一直忙碌,我和你说过的,该休息的时候你就要休息,为了工作把身体搞垮,得不偿失。难得今天有顺口的饭菜,还不用大量饮酒,也不用在饭桌上谈工作,就是朋友聚会,朋友都在,你走了,这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这群哥们的面子。”
贺廉温温和和的说着话呢,就把周麟按在椅子上了。
他也坐到周麟的身边,倒了一杯热茶,把热茶放到两个人的中间。
周麟的脸色没有缓和,一脑门子的官司。
“这是家宴,我和你是朋友,我和潘革是亲戚,你又是潘革的朋友,这么一来,这一圈人分不出里外远近,都是一家人,我说的对吗?”
手指推着茶杯往周麟的面前靠近。这杯茶,很缓慢的就靠近了周麟。
“喝杯茶吧,地道的铁观音。味道不错。”
周麟琢磨了一下,他要这么走了,潘革那里还要解释,毕竟他是受到潘革的邀请来吃饭的,这是把潘革的面子卷了回去。虽然身边这人挺烦的,他说的话也在理,真的不想因为一顿饭来回打电话拒绝。算了,吃饱就回去。和不认识的人酒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不也忍了吗?
缓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贺廉笑了,推了推眼镜。
林木夏季田远彼此对视一眼,挑了挑眉。
贺廉转头看到他们三个聚在一起的时候笑了下,三个人集体对贺廉挑起大拇指。
哥们,你这宫心计,玩得高!
贺廉也不做声,对张辉点下头。
张辉收到信号马上站起来。
“我去挑几瓶好酒。”
“要红酒!我家宝宝喝不了白的。”
潘雷喊着,红酒,不能让田远喝大了。
“一块去挑,走。你们俩先聊着啊,这就回来!”
找个借口,他们都跑出来了,包厢里就只有贺廉周麟。
张辉潘雷陈泽看的是满头雾水,怎么对贺廉挑大拇指啊,啥意思啊。
凑到角落里,问这三个挑大拇指的人。
“他干啥了你们仨一块称赞贺廉?”
“宝宝,你应该对我翘大拇指啊,干嘛称赞别人。”
“是呀是呀,殿下,很少看你夸别人啊。”
这六个人脑袋挨脑袋,开小会。
林木啧啧的。
“我就说了贺廉这心理学学的太高了吧,他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看见他倒了一杯茶给周少吗?一开始,这杯茶在两个人的中间,慢慢的,他推到了周少的面前,周少最后喝了。”
“看见了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我给你倒果汁你也喝的呀。”
“这是心理学上,攻破一个人防线的方式。”
三个医学院高材生呢,看得清楚。
“一个人防备心很重的时候,要想知道他是否对你慢慢的放松戒备,或者是否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完全可以用一杯茶搞定。这杯茶放在中间,如果,推进他一些距离,他没有闪躲,那就代表他对你已经没有那么高的戒备。如果,他把这杯茶推回来,或者身体往后躲去,那,他只会增加防备。”
林木答疑解惑。
“周少把这杯茶喝下去了,就代表着,他虽然面上对贺廉疾言厉色,其实,他已经把贺廉的话听进去了。”
夏季总结。
“在进一步来说,贺廉已经攻陷周少一部分了。假如说周少有一百层保护的话,贺廉已经打开他至少五层保护。真不愧是学心理的,灵活运用到生活里。”
田远由衷地佩服。他们俩也点头,虽然总体来说都是医生,但是外科内科急诊不同,临床和心理还不同,他们可以做手术,但绝对成不了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贺廉却把所学灵活运用,真的佩服他的实用性和技能啊。
陈泽摸着下巴琢磨着。
“那么,贺廉为什么要打开周少的保护层呢。”
对呀,为啥啊。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利益往来啊。”
一个从政做的副市长,一个大学里的副教授,老师,再来心理医生,风马牛不相及。唯一相交的交际圈子,就眼前这几个,还是很勉强凑到一起的。
“感谢周少的话,有必要去把周少当洋葱一样一层层扒开吗?”
“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