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心脏狂跳的说完这段话,只听得对方不耐烦的沉声“嗯。”了声。
顿了少顷,顾笙发现这位九殿下“嗯”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刀柄依旧稳稳挑着她轿帘,也不知手臂会不会酸痛。
顾笙蹙眉稍作犹豫,最终不确定的轻声开口道:“谢九殿下救命之恩?”
“哼。”
话音刚落,顾笙就听见对方这声意味不明的冷哼,随即哗啦一声,九殿下收回刀柄,落下轿帘,显见有些气呼呼的调转马头离开了,似乎对她的“谢恩速度”很不满。
顾笙惊魂未定,双手捂着心口,还盯着轿帘发呆,约莫过了一刻钟,才听见外面传来二殿下焦急的呼唤。
“阿笙!”二殿下在皇室仪仗队后领头,听说后路遭遇刺客伏击后,立即调头策马扬鞭,一路搜寻,好不容易寻到顾笙的轿子,刚跳下马,就急忙撩开轿子门帘,将顾笙扶出来透气。
“殿下……”顾笙眼里汪着两泡泪,此时见到二公主,刚被那个凶神恶煞的九殿下吓出的委屈,才忍不住外露,她哽咽着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二殿下搂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旋,柔声安慰道:“不怕,不过是北狄的一群丧家之犬。”
顾笙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便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二公主,哽咽道:“我发髻可是乱了?”
二殿下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奈的摇头捏了捏她的脸:“你啊……”
顾笙甜甜的扭回二殿下怀里,尽量嗲嗲的撒娇道:“殿下,我好像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人,你能不能原谅我?”
二殿下满不在乎的笑道:“谁啊?”
顾笙轻飘飘的回答:“你九皇妹。”
二殿下:“……”
第八章
不过一柱香功夫,池苑街的喧闹已被平定下来,宫里出来的管事牌子,沿着长街,一一登记了参赛珺君的情况,好在并未有人伤亡。
顾笙原以为,此番闹剧,会导致此次京鉴会临时取消,实际上,她却错估了那群参与护航的皇爵的自尊心。
二皇女、五皇子、七皇子,以及刚刚成年的九皇女,四位皇爵领仪仗队护行,若是被一群边疆派来的刺客杀得落荒而逃,那这江氏大夏王朝的脊背,可都要弯了。
这回刺客闹事,要论最失脸面的人,顾笙觉着,还当属那位腊月里刚接受成人礼的九殿下。
年年京鉴大会都顺风顺水,唯独到九殿下首次正式参与护行,这北狄就出来行刺,也真是她时运不济。
好在没有参赛的珺君伤亡,否则这出师不利的战绩,可就要拖着九殿下“名垂千古”了顾笙不由捂嘴嗤笑一声,难怪方才那九殿下满条街飞窜,可见她也真是受惊非轻。
这群北狄要说也真是不长眼,咱夏朝最出名的,除了那瓷器与茶叶,就专属“九殿下记仇”了。
偏偏他们挑这时候闹事,无怪乎三年后九殿下首次掌兵,放着作乱的南蛮子不管,第一个就扬鞭踏马扫平了北狄,不愧为夏朝史上最记仇的典范皇爵。
听顾笙说了方才遭遇九殿下营救的经过,二殿下的脸色让人有些难琢磨。
顾笙以为是自己的失礼,引起二公主的不满,低着头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出声。
谁知不多时,二殿下突然沉声开口道:“你以后离老九那厮远一点,别跟她说话。”顿了顿,又补充道:“更别让她碰你。”
顾笙闻言惊讶抬起头,只见二公主眉心微蹙,那双平日处事不惊的淡漠凤目,此时已染上一丝愠怒,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二殿下是气自己没有抢先一步来救她?还是单纯为顾笙见到了那个九殿下而不悦?
传闻说,自九殿下十三岁出宫开府之后,历届京鉴会的容华与良娣就都挤破脑袋往她府里钻。
九殿下也不负“多情”盛名,几乎来者不拒。
大概是超品皇爵的标记浓度过高的缘故,每到夜间相思难耐时,整条后巷都弥漫着美人们痛苦的呻、吟。
却始终不见有哪位美人不堪忍受九殿下寡情薄义,而愿意主动解除标记的。
这不失为一件夏朝的奇闻,因为,除了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任何皇子皇女的珺君侧妾,只要没有正妻的名分,都可以随时要求断绝关系。
普通皇爵,只要略微顾此失彼,就很容易落的一个“被妾休”的惨状。
而这些贵为四品五品的美人,受尽九殿下冷落,却没有一个肯离开,着实令人称奇。
君贵自古就有着至高的自由婚嫁权,哪怕仅仅是个县君,也不会有哪个爵贵,敢于强行标记占有其身体,否则必遭酷刑。
莫说恭候子爵,便是皇爵,也不敢强行占有任何一位君贵的身子。
所以说,那些美人,也都是自愿被九殿下标记的。
这可把大皇子在内的一干皇爵馋煞了嘴,只能眼巴巴看着那些求都求不来的美人们,前赴后继的去九王府倒贴。
介于这一难以解释的现象,二殿下对于自家危险的某皇妹,今日主动对顾笙出手相救,表示出十分的紧张。
顾笙被二殿下的表情逗得捂口咯咯笑起来,眼见二殿下的神色愈发困窘,顾笙才勉强压下笑意,偷偷看了看周围,见无人靠近,才踮脚贴到二殿下耳边,轻声唤道:“江晗,这辈子,我的身子只有你一人能占有,不论你给不给我名份,我都不会离开你。”
话音刚落,二殿下的脸颊就唰的涨红到耳根,她急忙扫了扫周围,见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