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光点萤火虫一样从碑上浮现出来,接着汇聚成线条,在巨大的壁面上滑动,很快这些流动着紫光的线条消失了影踪,整个碑上忽然之间就出现了一些图案。
那是一张张的人面像。
“这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左家强者们的样貌和性命,你一个个地看下来,以后出去了也好认得,我们左家的强者,是遍布整个大陆的。”
这老头,又开始吹嘘了。
左澜无比地鄙夷,他可是直到左家在整个大陆的家族排行榜上也就是四十几位,前面还压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家族,说什么强者遍地,到现在也没听说左家有哪位老祖突破到第五境——息心。也就是说现在左家是没有一位尊级强者的。
一定的魂阵修炼等级对应一定的称号。
开魂,魂徒;
启灵,魂士;
附神,魂师;
融器,魂爵;
息心,魂尊;
化虚,魂皇;
归一,魂圣。
现在整个魂大陆最厉害的也就是化虚境界,也就是魂皇,俗称有“魂大陆四皇”,说的就是魂大陆最厉害的四个人。
整个魂修界是金字塔结构,底层修士多,越往上越少。
在大陆排名四十几的左家,连个魂尊强者都没有,可想而知下面的家族是多么垃圾——原谅左澜用了这么具有侮辱性质的一个词,毕竟他是研究大陆史的,对于大陆各个时期的强者几乎是了如指掌,以大陆各个时期的对比来看,整个大陆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
以前魂大陆是有魂圣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最厉害的也不过是魂皇,这几百年了也只有这四个,雷打不动。
这几百年来再没有出过新的魂皇。
左澜脑子里转着这些思绪,一边想一边看,眼光从玉璧上的这些画像上掠过去。
左丘晏还在介绍着:“这块碑是咱们左家的创始人左陶留下的,被称作‘陶然碑’,这里记录着左家每一代最出色的的人的一切,只要魂力注入就能够查看,你看这里是……”
“这个是谁?为什么他不姓左?”
左澜忽然之间打断了左丘晏,指着陶然碑上一个人头像问道。
左丘晏一看那头像,嘴角抽搐了一下,顿时有些默然。
这是一个男人,看得出这上面的画像是很年轻的,眉目清朗,薄唇,狭眼,长发,看上去透着一股子妖邪味儿。
左丘晏太久没说话,倒让左澜更加好奇起来。
他手指点了一下光滑如镜的壁面,那整个面上的光幕顿时水波一样荡开了一点,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人的名字,只有两个字:临沧。
其余的每个人,或平凡,或英伟,都贯着“左”姓,二百一十七人里,只有这个人的名字前面没有“左”字。这实在是很扎眼。
在整个光幕水波一般晃荡起来的时候,左澜竟然产生了一种眼前这画像在笑的错觉,那薄唇的唇角弯起来淡淡的一点,似乎极其轻佻。
“这个人,是左家叛徒。”
左丘晏的声音有些沉,他随手执了杖,一点那画像,整个画就隐藏了,显然是被左丘晏施了隐藏的魂术。
左澜看了左丘晏一眼,识趣地没有多问,现在这些事情还不是他可以过问的,现在他还未到二十岁的历练期,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以后自然是会清楚的。
他暗暗地记下了这人的名字:临沧,左家的叛徒。
这就是他没有“左”姓的原因吗?
看完了这些,左丘晏让他对着陶然碑说出了振兴左家的誓言,然后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依旧是踩着那惊险无比的铁索桥走,回到石室,然后由左丘晏施展了魂术,魂阵一闪就回到了那简陋的书房。
按理说,现在就没左澜什么事儿了,他应该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第九魂院上课——
此上课非彼上课。
别人是去当学生学习魂术,他倒好,魂术是学不成了,只好去重操旧业,当个魂院的导师了。
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头啊,天品地品的那些魂图我好歹能查,可是我脚底下踩着的那个中心的魂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长得跟棋盘一样!”
左丘晏默默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望天,叹道:“我也不知道啊。”
操——不知道你之前还给老子装个毛的深沉!
左澜默默地咽了一口血,左丘晏你只老狐狸,够黑!
他憋出一个十分瘆人的笑来:“族长还真是见多识广呢,说起来,我好歹是要去第九魂院当导师的人,别的不说,钱我可是要拿够了的——”
“你——说——什——么——?!”
左丘晏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竟然还要钱?!!”
什么叫做“竟然还要”啊?左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你就说给不给吧。”
“不给!半个魂晶也不给!!!”这只吸血鬼休想再从他的戒指里拿走半颗魂晶!左丘晏怒视着左澜,像是看着自己的——灭族仇人……
如果可以,左澜现在想喷他一脸,不过他忍了。
他决定跟这铁了心不想拔一根毛的老铁公鸡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