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歌真的、完全、彻彻底底地对陆戎服了气。萧安歌根本都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只是隐约知道,陆戎赖上他了,可能是第一次吃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陆戎对自己可能吃上了瘾。
这个认知让萧安歌顿时火冒三丈,他眼里正在酝酿着风暴的时候,陆戎的勺子已经递到了萧安歌的嘴边儿,不由分说地就把白粥塞进了萧安歌的嘴里。
那个温度刚刚好,不烫不凉。粥的口感也非常不错,水量掌握地很有技巧,既不会清汤寡水,也没有太过粘腻难以下咽,米饭香软的滋味很快安慰了萧安歌空荡荡的胃,十分令人舒坦。
萧安歌刚把粥吞下去,陆戎又舀起一小勺黄瓜塞进萧安歌的嘴。萧安歌轻轻一咬,很快感受到了这看着不怎么漂亮但味道的确很好的、简单的──拍黄瓜。陆戎只是滴了些醋在上面勾味,完美地将黄瓜的清香脆甜给发挥了出来,让人很有食欲。
“怎么样?我的手艺好吧?”陆戎期待地看着萧安歌,语气中带着明显讨赏的意味。
萧安歌从鼻子里轻轻哼气,没有回答陆戎的话。即使是味道不错,也只是因为自己太饿了。
陆戎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也不在乎,乐呵呵地又舀了一勺子粥,一边吹一边说:“我告诉你,我可是五星级酒店主厨的水平,便宜你了。”
萧安歌一脸不忿,继续接受着陆戎的伺候,吃得挺舒服的样子。
陆戎眼含笑意地看着萧安歌慢吞吞、姿态优雅地吃东西,感觉心里怎么这么舒坦呢?萧安歌这样子,就该让人伺候。
陆戎一勺子一勺子地吹凉了喂萧安歌,这么一小碗,都吃了老半天。
一碗见底了,陆戎问道:“还要吗?”
萧安歌觉得身上有点软绵绵的,没精神,也不再多吃东西,于是摇了摇头。
陆戎笑道:“你就承认我做的好吃又怎么样?就点个头。”
萧安歌瞪着他,用气声说:“我又不是兔子,你他妈就给我吃草。”
“这一个瓜一碗粥,哪里来的草。”陆戎失笑:“生病了就只能吃清粥,我还算照顾你,给你弄了个黄瓜,你该满足了。而且明明我做的就很好吃,你懂不懂,越是简单的食材,就越是考验厨师的技术。”
萧安歌愣住了,心里有个柔软的地方突然被极大地触动。
他那个一心想当厨师的父亲,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陆戎的脸在萧安歌的眼前慢慢模糊,他有些失神,想起很多自己小时候那些简单快乐的日子,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他父亲也是这样做一碗白粥给他吃。那时候的心绪似乎和现在重合了,有些不安,有些脆弱,对眼前的人也就格外地信任和依赖。
萧安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总觉得连精神也虚弱了,如此地容易动容,看着陆戎的脸,竟然没那么可恶。要他照顾自己,也觉得没那么难堪了。
陆戎伸手在萧安歌眼前晃了下:“喂,你傻了?”
萧安歌赶紧甩甩头。
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还不就是陆戎这个神经病弄出来的?萧安歌剜了陆戎两眼,重新在心里填满对他的厌恶和愤恨。
陆戎一点都没注意到萧安歌百转千回的情绪,利落地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收拾去了厨房,说:“我弄点水来,你把把药吃了。”
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就把药和水递到萧安歌的嘴边上,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吃了下去。
神经病,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料。
萧安歌在心里骂。
“你干嘛老这么死瞪着我啊!”陆戎咂咂嘴,对萧安歌的态度不满:“我这么用心照顾你,你笑个能死啊。”
萧安歌翻了个白眼,继续用气声说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滚?”
陆戎翻上床,坐在萧安歌的旁边,笑道:“我说了我不走,我要照顾你。”
萧安歌还想说话,陆戎又塞了颗润喉糖在他嘴里,继续说:“都说让你别说那么多话了,嗓子不疼啊?我这么跟你说吧,反正我不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人照顾。你恐怕不能让第二个人再看见你现在这模样了吧?你放心,你是我的人了,我得对你负责。”
负责你大爷!萧安歌想扇他,不过很快就被陆戎发现了这个意图,压住他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气,可有什么办法呢?你还病着,又打不过我,要报仇什么的也得等你好了吧?我就在这儿不走,等你好了,想找我打架什么的我都奉陪。”
萧安歌简直七窍生烟,因为他悲催的发现,陆戎说的是实话,现在自己真的非常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他从来就对做家事不在行,就算他身体好着,他也宁愿饿死都不想闻厨房的油烟味,更不用说又病又残。陆戎戳到了他的痛脚,他的确是拉不下脸来,让另外的人看见自己现在这样子。他小时候家道中落,深深地体会过人情冷暖,所以他也异常地自尊,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被人低看的滋味。
现在,除了被迫接受陆戎这个傻-逼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况且陆戎你这鳖孙子还贱-兮兮的,上赶着要来孝敬自己。萧安歌愤恨地想,既然你爱孝敬,就让你孝敬好了,看老子不折腾死你。
萧安歌冷哼两声,算是回答了。
陆戎看着萧安歌一脸傲慢的表情,有点好笑。那表情好像在宣告,行了,给你个机会伺候我好了。
“不过嘛……”陆戎捏了下萧安歌的手心,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