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腆着脸,“人家怕你一个人出远门会怕怕嘛。”
“闭嘴,给我滚下飞机。”
“表。”
孔信瞪眼,康天真双手捧在腮边做花朵状,嗲声,“大伯伯~~带人家去见见世面嘛,人家还没参加过电视节目。”
“没什么好参加的,”孔信坐下,“你就算去了也没资格上节目……把脸转另一边儿去,看见你就头疼。”
“让人家跟着端茶倒水也行嘛,”康天真抽泣,“不要把人家丢在南京啦,我妈马上就要回国了……”
孔信糟心地看他一眼,“行了行了,哭得太丑了,既然你说的端茶倒水,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康天真训练有素地从包里取出一张面膜,“飞机上空气干燥,来,大侄子服侍娘娘补个水。”
孔信骂,“滚你大爷的!”
“我大爷是你啊!”
“……”
爷儿俩闹得不可开交,终于在飞机起飞前闹累了,各自敷一张面膜睡觉,宋文渊整理好一切后下意识去寻找康天真,一转脸,看到两张并排的大白脸,顿时什么话都没有了。
第6章 惨遭仙人跳
《盛世收藏》是南京台一个收视率颇高的鉴宝节目,此次邀请了多位在古玩行里响当当的大人物组成专家团,浩浩荡荡开去湖北拍摄。
康天真揭了面膜,用指腹细细拍着脸,余光撇到宋文渊,低声道,“你瞅啥?”
宋文渊轻笑,“被康大少的皮肤闪瞎了眼。”
“……”康天真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诡异的念头浮上心头:尼玛他调戏我!
“……”
“咳,咳,”康天真压下满脸的尴尬,一本正经道,“男人的护肤也是一本必修课,别看你现在细皮嫩肉的,若不多加护理,十年之后一样变成老黄瓜,不过这样也好,让你颜残得快一点,省得璧影总是念念不忘。”
宋文渊无奈,“你可真满脑子都是蒋璧影。”
“这不是废话么,”康天真一脸坦然,“我跟你除了她还有别的交集吗?。”
宋文渊想了一下,发现他这话居然还挺对,不由得摇摇头,“唉……”
康天真老神在在,“年轻人,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不要总是唉声叹气。”
宋文渊笑起来,“你说的对。”
从机场出来,康天真双手拖着孔信巨大的行李箱,苦不堪言,“大伯,你是把我师父装箱子里带来了吗,怎么这么重?”
孔信随手将背包挂在他的脖子上,愉快道,“你大伯我要在这里下榻一周,每天的换洗衣物、休闲娱乐、知识更替、气质提升可都在这箱子里,拖好了,别偷懒。”
康天真被奴役得抬不起头,有气无力道,“知识更替、气质提升是什么鬼啊……哎,你怎么停了?”
他皱着鼻子抬头,看到孔信单手插裤袋站在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那个外国友人,“老赵头最近混得不错啊,东奔西走的,哪儿都能遇到你。”
肯巴德握着手杖,在秘书的簇拥下慢慢走过来,笑道,“孔老板说笑了,鄙人不过是对中国古董一腔热血,希望能在不多的生命里再多赏玩一两件,而已。”
“哈哈,”孔信爽朗地笑起来,“如今狼多肉少,你这风烛残年的还能再赏玩几件呢?不如趁早回你的奢华庄园里养老去吧,也给中国的子孙后代留点儿老本儿。”
“文化哪有国界?古董更是全人类的财富,”肯巴德道,“再说,我这也是保护古董,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你们自己人砸碎多少了。”
孔信大笑着摇头,笑意却没有达到眼睛里,许久后,低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悠然道,“老赵头你中国话说的不错,可我们中国人讲究的礼、义、仁、智、信,你还是一窍不通!”
坐节目组的车到达酒店,孔信大步流星走去自己的房间,康天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进了门,“你怎么了?”
“没想到又遇见jī_bā德,真他妈晦气,”孔信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吹在脸上,恨声道,“谁说老外素质高?那老不死在中国这几年跟某些硕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倒腾去英国的古董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恨他上下全都打点好,没人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康天真眨眨眼睛,“要不,我找人做掉他?”
“……你妈拿肉毒杆菌把你喂大的?”
康天真怒了,“怎么说话呢?”
“你这脑子里是没有沟壑吗?”孔信戳着他的脑门,“要是能随随便便就做掉,他还会蹦跶得这么欢吗?”
康天真狼狈地捂着脑门,“不做就不做嘛,干嘛总是人身攻击!”
“就你那智商,我不人身攻击你听得懂吗?”孔信表示对大侄子十分鄙夷,打开电脑,随口吩咐,“烧水,给我泡茶去。”
康天真任劳任怨地去泡了茶过来,孔信轻抿一口,满意地点头,“你也就是泡茶的功夫还能说得过去了。”
“我最牛逼的是鉴赏,好吗,”康天真不高兴了,“就算你看不起我,也必须得看得起我妈抽断的皮带。”
他亲爹是古玩行里有名的棒槌,能把尿壶当成上古陶器的,一生打眼无数次,终于承认自己大概真的没有古董那个基因。为防止他步亲爹后尘,康天真的老娘堪称地狱式训练,硬是给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常言道:家有三院房,再入古玩这一行,好眼力都是真金白银洗出来的,而康天真却是从腥风血雨里炼出来的。
孔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