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均伸了伸懒腰,走出小破庙,踏上回家的路。
“昌均哥,蔫们队上放假哒么你们队上放假了吗?歹么早这么早就回来看婶娘,真孝顺。”邻居家老三媳妇跟李昌均打招呼说。
“哈……哈……哈……”李昌均苦笑着说。“完我妈不是病了嘛,心里有点儿不放心,回来看看她,陪她几天。”
“嗯,婶娘的眼痛,好像很有一段时嗝儿哒时间了。”邻居老三媳妇说。
“是哈是啊。”李昌均说。“一直不见好。歹不这不,今格儿今天准备带她替去公社卫生院检查一哈一下。”
“是哈是啊。早点替去医院检查哈检查检查好一些,莫留下后遗症哒了。”邻居家老三媳妇说。
“嗯,是哈是啊。”李昌均说。
“蔫家媳妇兰英和孩子们乃们怎么没来?”邻居家老三媳妇问道。
“哦,两个孩子要上学。”李昌均撒谎道:“家里有牛、猪、鸡的,需要人在家伺候哈啊。”
“哦……”邻居家老三媳妇若有所悟地说。“也是哈啊。而今现在要弄点钱不容易的。”
李昌均长叹了一声,说:“唉……,乃个港不是呢谁说不是呢。”
邻居家老幺李昌华,闻得李昌均回来后,披着衣服,走出土胚屋,向李昌均打招呼说:“昌均哥,蔫你回来哒了。”
“嗯。老幺,乃们没替出早工怎么没有去出早工?”李昌均问道。
“哦,今格儿完休息今天我休息。”李昌华对李昌均说。
“乃们的怎么的,是队上放假?还是乃们个情况还是怎么回事?”李昌均急切地问道。
李昌华的爹是李昌均的三叔,他两是亲叔伯兄弟。自然,李昌均很关心老幺李昌华了。
“昌均哥,蔫还不晓等你还不知道,蔫们你们老李家的祖坟开始主事哒了,开始出人才哒了。”邻居家老三媳妇对李昌均说。
邻居家老三媳妇的话,弄得李昌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他睁开大大的眼睛,迷惑地望着邻居家老三的媳妇,说:“歹是乃们回事哈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么得的没什么的。”李昌华面露害羞的表情地说。
“到底是乃们子事儿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昌均焦急地问道。
“昌均哥,是歹样的是这样的。”邻居家老三媳妇接着说。“蔫们家老幺,李昌华同志,已经不是一般的人哒了,是大队民兵营长。晚上带基干民兵巡逻,白天休息……”
“哦,歹是个好事儿这是件好事。”李昌均激动地说。“老幺,二哥给蔫送恭贺哈祝贺你啊。”
“歹不算过么得这不算什么。”李昌华谦虚地说。“港句真心话说句真心话,完们我们李家湾大队的富裕户,都比不上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的一般社员户。”
“是哈是啊!昌均哥,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的人,好让人羡慕的……”邻居老三媳妇接过李昌华的话说。
“其实,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也没有人嘎港的乃么好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没么得的没什么的,只是传得神奇一点儿而已。o”李昌均说。
“昌均哥,蔫你是在为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谦虚哈啊。”李昌华笑着说。“玉湖坪大队,在显贵书记的带领下,不仅仅是各项工作走在全公社,乃至是全县最前面,就连分到社员手中的粮食、油、肉等等,哪项不是全公社、全县第一?”
“是哈是啊!蔫们你们一个月分一次肉,歹是这是真的吧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各家各户都有结余的粮食借给别人,也是真的吧蔫们玉湖坪大队,率先由大队统一负担五保户的生养死葬,一点也不假吧……蔫还港你还说只是传得神奇了一点儿,乃个谁会信呢?再者港再说,每次公社集会,或赶场时,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的人,不仅穿得整齐、体面,花钱也不绛像完们我们紧紧巴巴的。”邻居老三媳妇接着老幺李昌华的话说。
“歹些这些只是外表而已。完们我们有时做饭,也拌一点儿杂粮的。”李昌均说。“也并非清一色的大米吃到头。”
“满足吧,昌均哥!蔫们你们只是有时,而完们我们呢?蔫又不是不晓等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四季吃的是番薯红薯和洋芋土豆。玉米、麦子、高粱和荞,对完们来港对我们来说,都是细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哈啊。”李昌华对李昌均动情地说。
“就是嘛!原来,完我也曾绛像昌均哥刚才格儿港的刚才说的,歹么这么想过。认为玉湖坪大队是在搞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的事儿。可是,经过完我无数次和玉湖坪大队的社员打交道,觉得玉湖坪大队不是浪得虚名……”邻居家老三媳妇接过李昌华的话题,继续说道。“再者港再说,前几天红英姐到蔫们家替你们家去借钱,蔫媳妇儿你媳妇儿兰英眉头皱都没皱的,跑进房里就给了她20元钱。昨天,蔫你回来一趟,又给了她15块钱。没得一个星期,蔫们连眉头皱都不皱的,就给她35块钱,蔫晓得35块钱,对完们我们李家湾大队是么得么是什么吗?……那35块钱,就是完们我们李家湾大队一个壮年男劳动力一年的收入哈啊……”
“歹能说明么得问题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李昌均说。“乃那不是完我娘病哒了嘛,需要钱看病。即使再没钱,给娘看病重要哈啊。”
“再乃么港再怎么说,如果蔫们你们没钱,敢歹么这么做么吗?”邻居老三家媳妇说。“昌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