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场演出的准备、宣传到最后演出进行及给曾家帮和剧场方面的酬劳,金爷所给的钱已经花去了大半,严正琢磨着一定要在这些钱花完之前让马戏团开始盈利,否则一切就又都回到了起点,他向谁都不好交待。
周末与当地晨报的的一名记者颇熟,严正便让他联系了记者,对已经结束的这一场魔术表演进行大肆宣传。而基于这份几乎覆盖整个常隆市的报纸的宣传,月夜大剧场一夜之间火遍整个常隆,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两个星期之后的第二场演出。
周末想扩张剧场,增加座位数。他问:“这第二场演出可以收门票了吧?”可是严正摇摇头,还驳回了他要扩张剧场的意图,“第二场可以收门票,但是只能是象征性地每人收取两元。现在整个常隆都知道我们的节目了,期待很高,但是看过我们节目的始终只有那五百人。因为这些观众的宣传,我们收取低廉的门票费也容易被人接受,毕竟口碑在那儿。但是收的太高了就容易引起观众流失。现在还没到我们大赚一笔的时候,如果前期不舍得投入,那么后期也不要想赚钱。其次,扩张剧场,我前面说了,还没到时候,现在就是要限量提供名额,越是得不到,才越想得到,也才更加诱人。这一次,上一次来过的观众将不能够再来,要留给其他观众机会。现在你也要转变策略,不要与其他的剧场一样采取最一般化的经营策略。现在我们应该塑造品牌,塑造剧场的独特性。等一段时间以后大家想起你月夜剧场,想起曾家帮,他们会有一个区别于同类型剧场、马戏团的认识。一提起月夜,就知道那是个大家挤破头都买不到票的剧场;提及曾家帮,就想起是那个魔术表演简直超越人类极限的团队。这样,我们就成功了。”
“行吧,你说这样那就这样吧,反正我话还是原来那些,你不收门票,你自己就要额外支付我相应的费用。”
“这个没有问题。”
严正仔细评估了周末,他过分追求短期利益的举动让严正始终觉得他不是一个具有长远眼光的合伙人,幸运的是他们的合作仅限在常隆市里头,不影响未来在其他城市的演出。他打算等曾家帮的演出在常隆市打响知名度之后就迅速向外进行巡演,期待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达到街知巷闻的程度。
这几日并无其他事情安排,曾文一行因拿到了严正开给他们的工资,远胜过他们平日所赚,因而也就越发信任严正。他们倒不似严正那般,一门心思要将这个表演做成品牌、做成事业,他们只是很简单地想要得到比以往稍丰厚的一些收入,如此也就够了。
严正打算再到周边几个城市看看,去实地查看一下那边的剧场规模与经营现状。这个原本他想向周末打听一番,只是周末含糊其辞,并无意相告,他也就清楚周末心中的算盘,索性也就不再问,只自己亲身去查看。
但是这一走可不打紧,他竟然遇到了几个月已不曾谋面的黑狗的手下。
原本这几个月相安无事,严正都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惹怒过这帮黑社会。他这回是在常隆西北方向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市集上见到的那个被称作豹哥的人。当时严正和杜鹃正火急火燎地赶往当地一家剧场,杜鹃忽然蹲下去系鞋带,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见到了豹哥带着一帮人东张西望找寻些什么。于是杜鹃慌忙示意严正偷偷跑进一旁的巷子里。
冤家路窄,这下他们不禁又开始慌乱起来。杜鹃低声说道:“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严正却说道:“先等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怎么在这里也能遇上他们!”
巷子里胡乱地堆放着一些竹篓,严正便喊着杜鹃快步走上去,想着先藏身竹篓下面,等待他们离去。但是等他掀开竹篓一看,却更加是吃了一惊——竹篓下面藏着一个小姑娘,正是他已经遇到过两回的那个乞讨的女孩儿。
“怎么是你?”严正有点不敢相信。
“哥哥,你别喊,”小女孩蜷缩着身体,一直往墙上靠,显得很是害怕,“你别喊……”
“原来你不是哑巴?”
“你别喊,外面有人在找我,求求你,你小声点,我不想再被他们抓回去了……”
“有人找你,不会是那一群流氓模样的人吧?还有一个被叫做豹哥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豹哥?”
“我的天,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的严正是完全糊涂了。他原本以为上一次报了警,里面的小孩应该全部得救,恶人也应该早被绳之以法。却不知道,在警察赶到之前,他们在几条街以外望风的小弟就已经偷偷通风报信,恶人于是迅速将全部的小孩转移到另一个地方,逃过了警察的追捕。
这黑狗在各地拐骗小孩,年龄小的就卖到大山里,年纪稍大的就强迫在街头乞讨。面前这女孩叫做阿美,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每天她都会被带到一个地方开始乞讨,为了防止她逃跑,相隔十来米之外就会有一个人装作路人模样的人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然想过要逃跑,但是每每看到其他逃跑的小孩最终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她就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一直到最近,因为她乞讨得来的金额越来越少,回去以后就被鞭抽拳打,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才趁他们疏忽之际奋力逃跑。
她自然清楚被抓回去以后所会面临的后果,但是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