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巴掌重重地甩了过来。
妤沁眼睛还是闭着的,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飞了出去般,又摔到了地上。
她不悦地蹙了蹙秀眉,心道陆远征不是已经被自己枪杀了吗?
居然还有命扇她巴掌!胆儿还挺肥啊?
她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左脸,浑身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般酸痛不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嘴里泛着血腥味,这让妤沁很不舒服地再次皱眉…;…;
就算她整天混迹于死人堆,就算她经常解剖那些死人来研究药物,可她也还是讨厌这种味道啊!
妤沁嗅了嗅这周围的环境,“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水,努力地睁开双眼,正想牛叉地把陆远征骂一顿,一抬头却发现…;…;
好几个穿着古怪的男女站她面前,用那种很厌恶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她,又嫌恶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脏了眼睛似的…;…;
妤沁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些人的装扮,就听到那个男人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你这个不孝女!今日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可容不得你寻死觅活的!”
不孝女?
嫁人?还不嫁也得嫁?
还有…;…;谁寻死觅活的了?
妤沁完全不清楚眼前状况,彻底懵了。
卧槽!她不是在临海庄园被炸了吗?那她现在为什么还能听到活人的声音?或者换句话说,这些人也是死了的咯?
妤沁心里一阵恼火,特么的大家都是死人,还谁怕谁不成?
可她眼睛不经意扫过自己的那双手,白皙幼嫩得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还是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吗?
她还沉浸在这一切转变的困惑中时,刚才那个打了她又警告她的男人,迟迟没听到她的回答,气急败坏地道:“不孝女!你听到没有?”
妤沁懒得理他,掏了掏耳根子,敷衍似的“嗯”了一声。
她还没理清楚眼下这到底什么情况呢!
“哼!总之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别想让绿烟再帮你出逃一次,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腿!”那个男人见她终于妥协,语气总算是柔和了几分。
“绿烟是谁?”妤沁揉了揉额头,真实的痛感从脚底渐渐地蔓延至全身,这让她知道了自己还是活着的。
“沁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还连绿烟是谁都不记得了呢?”此时站在他边上的那个女人款款上前,又转头对着男人温柔小意地道,“老爷,你放心,沁儿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再不敢了的。”
“那就最好,但愿她是真的不敢!”男人冷哼一声,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不满。
妤沁整个人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如果她没分辨错的话,那个男人是在说她,或者说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女儿。
刚才她还没睁开眼睛前挨的那巴掌,到现在她脸上都还有些疼痛,脑子里也有几分晕乎乎的,妤沁微微皱了皱眉,刚抬头看清楚面前的两个人…;…;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就涌入了她脑海。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父亲,而那个女人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同时也是她生母的亲妹妹、她的小姨!
而她自己…;…;北越国御史大夫之女…;…;
这是什么身份?北越国又是哪个岛屿?
妤沁瘫坐在地上,脑袋似乎更疼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时,刚才那股记忆里出现过的绿烟冲了进来,还没到她跟前就又被两个壮硕的家丁束缚住。
“姑娘!姑娘…;”绿烟嘶哑着嗓音喊道,拼了命地挣扎也没能挣脱束缚。
“拖下去!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男人狠狠地朝着绿烟的小腹踢了一脚,便就让那两个家丁把人直接拖了出去。
转头又见妤沁没有再寻死觅活,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顾她的死活,连那个女人也没有管,直接甩袖走人了。
“都给我盯紧点!要是三姑娘跑了或是出了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过你们!”
妤沁眼皮耷拉着,只觉得很沉重,听到门外她父亲严厉的警告声,接着就又是她的那位好母亲,温柔道:“三姑娘是金尊玉贵惯了的,你们可一定要给我伺候好三姑娘,若是三姑娘想要的,你们也得告诉我,就是天上的星星也给!”
呕…;…;妤沁胃里恶心得不行,从没见过这么虚伪的女人,居然还是她的母亲!
妤沁的脑子已经开始变得清明,这个时代确实不是她所在的那个世纪…;…;
就连她的这具身体也不属于她,而是被她阴差阳错地代替了原来主人。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只是她现在的这个身份…;…;
妤沁很无奈,因为她即将就要嫁人,才刚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要嫁人。
“其实嫁人也没什么可怕的。”要是看着觉得还顺眼的话就将就着过,要是看着觉得不顺眼的话…;…;可以下点小毒的。
妤沁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脑子还有些发懵,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她现在就只想找人问清楚这里是哪…;…;
可等她快到门槛的时候想起,她那个父亲似乎是把她软禁起来了的,而她目前又是浑身无力很虚弱的状态,硬碰硬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妤沁转身又朝桌子边走过去,拿了个碗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得先清一清嘴里的那股浓郁血腥味,不然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