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要难过,明日一早为夫就去找战王爷,相信那战王爷再如何凶神恶煞,也不敢随意诬赖朝廷命官。”
江行语调轻柔地安慰着怀中娇妻,他心里认定了这事就是妤沁无中生有,纯属妤沁那个不孝女故意挑事。
其实这事说起来江夫人确实是有些委屈的,因为萧荀说的攥着陪嫁卖身契不放那事,实属胡编乱造,江夫人压根儿就没留下那些人的卖身契,就连摸都没有摸过一下。
只是这些陪嫁的卖身契在江府,却是真的,不过是在江夫人的亲生女儿江妤姗手里,而至于卖身契是如何流落进江妤姗手里这事,怕就是连江妤姗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说,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江府的人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江夫人依偎在江行的怀里,虽说她心里是很想给江妤沁那个小贱人一些颜色看看的,可她更怕老爷真的为了这事和战王爷撕破脸,现在可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便慌忙敛去眼底轻蔑笑意,慌张劝道:“老爷,这事可千万使不得,老爷你想想啊,这下人们的卖身契,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若是沁儿烧了,反过来污蔑咱们府,到时候只要沁儿一口咬定没有收到,咱们江府的人就是口才再好再犀利,总也是不能跑去战王府搜寻的。”
那一堆陪嫁小厮的卖身契,江夫人在发现的时候就把它们烧了,如今是战王府没有,他们江府也没有。
江行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起先是有些不悦的,可接着就觉得妻子说的也有些道理,面色凝重地道:“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如今这件事,咱们江府决计不能认。”
就算不提这件事认下之后,江夫人还有没有脸面,就是这件事一旦认下,将来他们江府的人又要如何立足呢?
整个北越国就属邺城最好,若是在邺城没了脸面,就等于是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件事闹得这样大,早就已经不再是江夫人一个人的事了。
可江夫人又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娇娇柔柔又很是委屈地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苦笑一声,“老爷又是何必,这事战王爷既然敢做出来,就是备好了后路的,虽说战王爷如今只是老爷的女婿辈,可到底身份摆在那,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咱们江府不认下,还能指望战王爷认下?”
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不管谁对谁错,萧明尧是堂堂的战亲王殿下,身份地位不是他们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即便明知道是吃亏,那也只能毫无怨言地咽下去。
江行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但没有再说要替妻子去战王府讨回公道的话,只是说道:“罢了罢了,这一切就算是我欠那个混账的,日后如何,与我无关!”
“可是老爷,那今日这件事?”江夫人心中一喜,可还是担心自己苦心经营出来的好名声被破坏,见他眉头微皱地望了过来,掩住眸中的精光,柔声道:“妾身这里倒是也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老爷觉得如何。”
江行本就对后宅争斗的事情不了解,一听妻子说有个好主意,就想也不想地点了头,江夫人无声地笑了,“不若这样,咱们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收下那些人,然后再转手把人发卖了,再让人把卖小厮的银子送去战王府,就说战王爷和战王妃自己没时间发卖,咱们江府替他们做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战王爷也算是江行的女婿,毕竟妤沁的身体原主人就是那个御史大夫江行的亲生女儿,这女儿嫁了过去,男方多少也该有些表示才对。
这话便就是在暗示那些人,他们江府的人没有错,而战王府的人虽说做错了事,可因为对方身份尊贵,他们就是连辩驳的余地也没有。
江行原本并不想答应,可随后他仔细一想想,又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立刻就答应了,转身派徐有财带着人去把那群小厮打发了出去卖掉,就等着妤沁和萧明尧二人三朝回门的时候,堵在门口把这事大声地念上一遍。
只是这事终究是没可能的…;…;
萧明尧一早就以身子不适为由,谢绝了进宫谢恩,如今又怎么可能会答应江府的无理要求呢?
而且,就萧明尧那样的冷面王爷,别说是打着受了伤不方便的借口,就是一点伤也没有受,他也是绝对不可能陪着妤沁回江府去的。
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妤沁刚从美梦中醒来,屋子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季潇和竹烟的影子,不由微微蹙眉。
而一直守在屋子外面等着的萧荀,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声时,扣了扣屋门,毕恭毕敬地说道:“王妃娘娘,回门礼王爷已经命老奴备下了,不过今日却是要委屈王妃娘娘了。”
顿了顿,像是在听妤沁会有什么反应,可等了很久也只等来妤沁淡淡的一声嗯,便只好继续说:“王爷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好,如今更是不能走动半步,怕是要在府里休养上好一阵子,今日是王妃娘娘三朝回门,理应由王爷陪同王妃娘娘去,可无奈王爷身子不适,还请王妃娘娘能多体谅王爷一些。”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说萧明尧找了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陪她回江府。
“本王妃还当萧管家要说的什么,”哪知屋子内的妤沁却是轻轻一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浑不在意地道:“既然王爷没有空陪同前往江府,那就只好再劳烦萧管家,说王爷身子不适的时候,也顺道提一提本王妃伤势越加严重,两名御医皆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