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一夜哭闹,只是被星海星云看守,又不会武功,逃脱不去,又怕张平担心,心中焦急不已。第二日一早,星云呈上一件华冠玉袍,粉领绿带,红衫披肩,绣一轮皎月,缀一尾游凤,甚是华美。芸儿不愿着衣,那星云威胁道:“月使,我们月神教做事,不喜欢牵连无辜,若是听从我等,你那张大哥自然平安无事!”芸儿想到张大哥武艺不通,不忍心牵连与他,便含泪顺从。
楚天河见邱冠林笑意连连,心中也是好奇,疑问道:“邱兄,喜从何来啊?”
邱冠林笑道:“楚兄,我月神教自第十任月使安玉茹不见踪迹,我派无数人寻觅,已有十七年,就在昨日,门人寻得月使,如今归位,当为我教大喜。”
楚天河也是惊异,忙是祝贺道:“原来邱兄已寻到月使,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看来邱兄此来,不虚此行。”
那邱冠林轻轻摆手,便走出来一位女子,粉妆玉颜,雍容高贵,一身流瀑红绒长衫,一袭碧绿镂空玉袍,游凤衬月,似有萤火彩蝶舞,鬓发盘起,斜插碧玉瓒凤钗,这女子正是那少女芸儿,只是如此打扮,如那九天仙女一般,难以亲近,再无人间气味沾染。
众人见了,惊为天人,便如那月宫中蹁跹而出的嫦娥,一蹙一笑,一动一舞,皆跃然心间。刘和汤心中疑虑,总觉得有七八分芸儿的模样,但是一举一动,却是并无芸儿的影子,暗想莫非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索性等晚间回去,再去张平那问问。楚天河倒是心中称奇,暗想这月神教之人,果然都是形容俊美,便连连向邱冠林道贺。过了不久,那星云星海便率人备了一顶凤轿,红罗茵褥,软屏夹幔,红缎作帏,辅以垂缨,便载着芸儿离去了。
张平白日里一路寻找,在这晔城之中不知寻觅了多少遍,却是终究不见芸儿踪迹,心中施施然,怅怅然,只恨自己发没用,不愿放弃,四处打探,又无消息,颓废的回到府中,正遇到那刘和汤前来,见张平如此颓然模样,不知发生何事,忙是询问苏公子,方才知道芸儿失踪。便急忙道:“张兄,若是刘某所料不错,芸儿姑娘怕是已经成为了月神教的月使。”忙是把今天之事和张平说了。
张平听了,先是一喜,喜得是芸儿平安无事,又是一疑,疑的是芸儿为何成了月使,再是一忧,忧的是不知如何搭救,便问道:“刘兄可知月神教在何处?无论如何,张某必然要前往,见芸儿妹子一面。”
刘和汤想了想,答道:“月神教在西北方,万丈原处,离此处有三千里,那月神教之人已出发一日,也不知从何处走,张兄此去甚是艰难!”
张平毅然道:“多谢刘兄告知,只是张某答应陈师伯,定然护芸儿妹子周全。”
刘和汤心中愧道:“刘某也是答应毒医前辈,江湖人士,岂能食言,张兄,切莫推辞,否则岂有刘某人立足之地,稍等片刻,刘某拜别门中,便与你一同前往。”
张平暗想多一个人,倒是能周全引路,便是应允下来,苏公子也要前往,只因这夺刀大会,无法离去,只好告歉,送了一柄千面刀,给张平护身。张平两人乘着快马,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便策马急急的出发了。
苏公子送走两人,心中也是戚戚然,既有些对那张平芸儿的担心,又有数日寻觅不见那应姑娘的惆怅。从城门回去,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不是撞了路人,便是跌了阶梯,一副绝望惨淡模样,便如那被大雪渐渐落灭的篝火,被那寒冷和雪水包裹,似一阵风过,便会停熄,让人觉得怜惜。
正走在路上,又见到了那道士单良,那单良却是换了一身装束,白衣折扇,紫绸束冠,只道是翩翩浊公子,哪还有道士模样。
单良见到苏公子,心中高兴,暗想此人身份必然不凡,只是如此模样,应当开导一下,遂起了结交之心,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一日不见,怎么落得如此颓然模样?”
苏睿见有人招呼,抬起头来,脑中早已混乱,却是分辨不出,仔细回想,也没有印象,只好问道:“公子,我们昨日什么时候见过?苏某实在没有印象。”
单良见他认不出,心中高兴,暗想若是被认出,自己却是骗了些钱,岂不是尴尬,转念一想,说道:“原来是苏公子,许是在下认错了人,惭愧,惭愧!不过相见便是有缘,在下单良!见过兄台!”说罢,拱手一拜。
苏睿听了,觉得有些耳熟,只好拱手拜道:“在下苏睿!”
单良一听,便辨认出他是千机谷的大公子苏睿,顿时万分高兴,暗道无意结识,竟认识了这大财主,真是苍天有眼,诸神有灵,忙是道:“今日我与苏兄一见如故,心中高兴,若是苏兄不嫌弃,今日单某便请苏兄把酒言欢,也泄一泄胸中的愤懑。”
苏睿听到喝酒,倒是高兴,心想也只有这穿肠毒药,能解一解心伤,便答应下来。
单良倒也大方,两人来到这晔城之中最大酒楼,名为醉仙居,三个镀金大字,熠熠生辉,又见左右楹联写道:“珍馐佳肴今朝醉,纵是瑶池不肯归。”点墨泼洒,到有几分豪情,睥睨天下之感。
苏公子见了,欣喜道:“傅老先生虽去世三十年,但创建的这一手傅体,俊逸挥洒,豪情万丈,骨入七分,真不愧一代书法大家!”
这单良乃是江湖人士,对这舞文弄墨之事一窍不通,暗道莫非江湖传言的千机谷大公子是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