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活在传说中的图拉扬也是个悲情人物,他也与我一样有着复杂的过去,难以割舍的情感,以及难以放弃的执念。现在,我眼中的麦斯米兰,那层英雄的光环逐渐暗淡下去,相反,不知怎的,我开始觉得和他的越发亲近,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惺惺相惜吧。
我轻抚麦斯米兰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很抱歉,骑士,因为我的自私,让你提起了这段伤心的往事.........”
“不妨事,我知道你对生命之花的执着............尽管我起初并不想透漏实情,但,只因你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努力,这与我信仰的圣光骑士精神十分契合,不想你继续白费力气。所以,这才如实相告。”
麦斯米兰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但听他这话里话外音,似乎也不想将生命之花借给我啊,于是,我厚着脸皮追问起来:“骑士,我十分敬佩您对妻子的爱,也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如果我是你,也会选择这么做,不过现在,火羽山的动作已然表露出拉格纳罗斯的险恶意图,我急需生命之花来完成我的任务,一方面为了救我的朋友,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将火羽山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请不要怪我说一句无情的话,就算将这宝物埋在土中陪伴奥蕾莉亚,她也已经无法感受你的爱了,不如将它取出,造福安戈洛环形山的众生灵........”
麦斯米兰缓缓摇头:“请原谅我的固执,这次,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请求,如果拿走生命之花,奥蕾莉亚就会瞬间腐烂,我将她葬在百花之中,隔绝腐土,不让她受到一点侵蚀,就是不想她的遗体彻底融入大地,从此归于虚无。”
乖乖,这个理由过于充分,如果我硬借,那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里埋着的可是为了联盟的自由,为了联盟所有平民的生命,流血战斗并献出生命的人,换句话说,我能在北郡修道院逞英雄,杀杀野狼,再欺负几次狗头人,从而换些生活费等等,这种悠闲自得的日子。在一定程度上,可都要感谢奥蕾莉亚曾经的付出,否则,此时我恐怕就是邪兽人皮鞭下的人类苦工,哪里还会经历那些奇异的过往,留下不凡的事迹。
怎么办呢?我犹豫了,旁边的麦斯米兰继续说道:“霹雳,不是我不想帮你,毕竟圣光银环是圣光赐予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将它永远埋入土中,我曾经试过,用我的圣光术替圣光银环,帮助奥蕾莉亚净化来自泥土和自然的侵蚀,但..........人力毕竟有限,我最多只能支撑一天,圣光术就会将我的全部力量耗尽,所以,为了奥蕾莉亚,我别无选择..............”
正在发愁的我,忽然听到麦斯米兰这么说,似乎是听到了几分希望,图拉扬他自己可以用圣光术撑一天,那不就是说............我有一天时间突破火焰屏障,攻下火羽山,拿到世界之树的嫩枝,联络大地之环的萨满祭司,学会复生术,救活奥莱丽娅?嘶........但我马上又心生疑虑,这个流程过于复杂,且不说一天时间能否完成,就只算是任何一个环节拖了顶点时间,都可能会使奥蕾莉亚的遗体受损,无法挽回。哎.........要是诺滋多姆在这就好了,它能像定住金罗克那样,也定住奥蕾莉亚的时间。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功夫去完成历练啦。哎呀!为什么凡事都要多道坎,为什么要这么考验我呢,诺滋多姆守护着时光之穴,不可能离开塔纳利斯,而奥蕾莉亚的境况恰恰又和金罗克那么相似,真是干着急没办法。我反复揉搓头发,陷入纠结之中。
此时,德拉诺什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他将我拉倒一边,严肃的问道:“霹雳,你的表情告诉你,你又陷入了为难的境地,这不是你.........”
我长叹,回道:“还是你了解我,你说的没错........但这次,确实很难!”
“难?我认识的你可从来不会说‘难’这个字,难道你忘了在格罗姆高,我们被陷害,你独自逃出后所做的事情了吗?那时候,怎么没听到你说‘难’?”德拉诺什贴近我,语气再次加重:“我相信你,也希望你相信自己,如果有计划,就勇敢去实现,我与加尔鲁什.......挺你!”
好个德拉诺什,说的话和他那外形一样刚毅有劲。加尔鲁什随即也走到我身边,迎合着德拉诺什刚才所说的,继续说下去:“没错,我从踏上与你一起来安戈洛的飞艇时,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我这样打算,并不是因为以前欠你的救命之情,而是相信你,可以让我不会白白牺牲,我信服你,更加明白你做出的事,一定经过深思熟虑,也一定是最合适的!”
“兄弟..............”我看着这两个满脸横肉的兽人,嘴角终于露出微笑:“那我就试试?”
“试试!”两位兽人老哥一同回道。
好,人生难得信任知己,那我就再豁出去一次,于是,我鼓起勇气,大胆的向麦斯米兰说出我心中所想,麦斯米兰越听脸上神色越凝重,显然,他在怀疑我是否能在一天内完成这么多事情。我的话说完后,整场气氛随之陷入了凝固般的冷静。
良久,麦斯米兰终于打破沉寂,开口说道:“攻破火羽山,拿到世界之树的嫩枝,感召大地之环前来响应,学会复生术.........这些事每件都非比寻常,似乎用一天时间来完成,对你来说...........或许太难了吧。”
果然,就算我一再诚恳的请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