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根据侍卫们的搜查结果,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蔷薇。由于侍卫长的禀报,加上内侍监与朝中诸位大臣的联合举报,勋卫府一再向夏孤辰要求去观月台拿人。夏孤辰迫于多方面压力,只能松口下令拿人。那时天还未亮,侍卫们将观月台团团包围,没一会儿,勋卫府衙门的差役便赶来了现场。同时来的还有内侍监总管以及各司掌使,还有那些平日里在院墙根前议论的宫人们,听闻抓住了长毛怪物,都纷纷前来看热闹,嘈杂的人群将观月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一会儿,蔷薇被勋卫府的人从观月台带了出来,胆小些的宫人们纷纷避得远远的。只有那侍卫和较为胆大的宫人,还站在观月台殿外的空地上围观。
蔷薇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的夏孤琰,对勋卫府的人大声道:“尔等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
勋卫府的人严肃地答道:“昨夜那长毛怪兽进了观月台便不见了踪迹,所以请娘娘随我等回去协助调查。”
蔷薇心想,若真去了勋卫府衙门,那怪兽从此销声匿迹,倒时候纵有百口也莫想辩解了。她极力辩驳道:“尔等说那长毛怪兽进入了观月台便不见了踪迹,于是栽赃于我。尔等可有人亲眼所见我施法幻成那怪兽,抑或亲眼所见那怪兽幻化成我的模样?难道你们勋卫府办案,就单凭那只言片语的诬陷便随意定夺他人的罪责么?”
勋卫府的人皱了皱眉头道:“静妃娘娘莫要激动,勋卫府只是请您过去协助调查罢了。”
蔷薇冷笑了一声道:“我记得上一回勋卫府请我去协助调查,便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毒害容妃。得亏后来陛下要求三司会审,我将疑点细细列出,才揪出了容妃身边的侍女才是凶手。今日勋卫府又请我去协助调查,怕是又想往我头上乱扣什么帽子罢!”
勋卫府的衙差们面面相觑,半晌,那为首的勋卫府捕头没好气地道:“吾等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拿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到了勋卫府再说吧。”
蔷薇微微挣了一下,停下来大声道:“今日尔等若无法证明我是那长毛怪兽,谁也别想将我从观月台带走。自我慕容氏进宫以来,屡屡遭人陷害。勋卫府乃是为陛下秉持公道之地,却不加详查诬陷于我。”
夏孤琰也站出来道:“是啊,无凭无据,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那捕头见勇王都站出来说话了,面色十分为难,只恭敬地说:“卑职也是奉了陛下之命,恕卑职冒犯了。吾等定会细细查明真相,还静妃娘娘一个公道。”
“谁不知尔等立功心切,到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无证据,休想拿我。”蔷薇嘟着嘴反抗道。
这时,人群中一个侍女大声喊道:“我能证明静妃娘娘一定是妖怪!”
众人纷纷转头望向那黑色皮肤的侍女,那人便是小莲。
小莲喊了一句:“让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桶黑红色的液体混着浓浓的血腥味和不知名的臭味,在众人面前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小莲或许有些着急,没拿稳那装着驱邪物的水桶,她用力地将那桶中的红黑色液体泼向蔷薇,岂料用力过猛,连桶一同甩了出去。顿时,红黑色腥臭的液体像是雨点一般洒向空中,将那一滩人全部来了个狗血淋头。
小莲惊呆着望着自己用力过猛的结果,整个人楞楞地吓呆了。蔷薇和勋卫府的人基本上是被狗血从头浇到了脚,俨然像是被刷了一层红漆。一旁围观的宫人也猝不及防地被溅得满身是血,十分狼狈。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受不住的宫人已然在呕吐了,蔷薇吐了吐舌头,胃里也跟着翻腾了起来。整个观月台之前如同大屠杀一般,一地的血和沾满血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混合血腥味。
勋卫府衙门的捕快们瞪大了眼睛,加上满脸身是血,面容十分狰狞恐怖,他们怒吼了一声:“大胆奴婢!你做什么!”
内侍监的总管看着同样一身是血的夏孤琰,霎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手忙脚乱地帮夏孤琰擦着脸上的血,连忙道:“是老奴管教宫人无方,请勇王殿下恕罪。”
蔷薇看了一眼满脸是狗血的夏孤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现场气氛有些严肃,又努力地憋着。夏孤琰瞪了一眼蔷薇,也是一副想笑又不想笑的表情,憋得十分难受。他掩饰地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怎么回事?”
内侍监的掌役使擦了擦额角的血迹,怒冲冲地跑过去甩了小莲一记耳光,怒斥道:“大胆婢子,竟敢用污物亵渎在场的诸位大人,不要命了!来人,将这冒冒失失的婢子拉出去杖毙了!”
小莲跪下来理直气壮道:“奴婢只是想告诉大家静妃娘娘一定是妖怪!奴婢们真的不想每日在观月台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工作。所以小莲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整个后宫除害!求求勋卫府的青天大老爷们将静妃娘娘带走吧。”
侍卫走过去正要将那失礼的小莲拖走,一同在观月台当差的几名侍女纷纷跪下道:“求勋卫府的青天大老爷们为后宫除害。”
蔷薇用被血淋湿了的衣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并没什么用。即使再精美绝伦的容颜,沾了满脸的血迹,看上去也分外吓人。她走过去问:“方才我已被淋了满身是血,现在该告诉我如何才能证明我是妖怪了吧?”
小莲惊恐地抬头望着蔷薇有些恐怖的面容,道:“您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