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过伤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沧桑。
“阿泽他一时难以想开,以后慢慢的就会好了,每个周末,我只要有空就会带他出来的。”
墨君夜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头。
明意咬了咬唇,“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了,我先走。”
“我们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男人黯哑的声音,拉住了明意的脚步,她苦笑,“也许是缘份还不够多吧。”
墨君夜猛的回头,剑目直射向她的眼睛,似要看进她的心里,“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明意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喉咙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请回墨家当家庭老师。”
顾明意一惊。
“因为,你不出现,阿泽就不会这么伤心,而我,也不会这么痛。”
“墨君夜?”明意本能的叫了一声。
“但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情,也是把你请回来。因为就算再痛,我也心甘情愿。”
明意胸口撕扯着疼了下,她慢慢垂下眼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墨君夜幽幽叹出一口的气,“爷爷醒了,他说很抱歉,应该把真相早点说出来的;舅舅他也说很抱歉,他应该相信你,把那通电话告诉我;他们都在说抱歉,可是说来说去,还有用吗?”
心底的痛意,在扩大。
明意想起身,断然离开,却发现脚下沉得很,根本挪不动。
墨君夜掏出香烟,没有点上,只是用力的捏在掌心,“你说对了,也许缘份还不够多,所以注定我们离幸福还有一点点的距离。”
顾明意眼眶有些酸涩。
墨君夜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他不喜欢说话,更多的时候沉默着。
他话说得最多的时候,都是在他最难,最痛,最无助的时候。
只是现在,她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能说。
“我该走了。”明意努力站起来。
手忽然被拉住,他拉得很用力。
“小意,我们的缘份只有这么多吗?如果你肯,那一点点的距离,我就算爬,也会爬过来的。”
墨君夜直直地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渴求。
他墨君夜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任何人,女人更是如浮云,但是这个女人,他真的舍不得放心,不为阿泽,为自己。
顾明意定定地看着他良久。
良久后,她抬起另一只手,放在男人的面前,手上,钻石的光芒,亮得闪瞎人的眼睛。
墨君夜颓然松手。
明意咬咬牙,从包里取出一方锦盒,轻轻的放在桌上,低声道:“墨君夜,再见!”
女人的脚步,一步步走远,墨君夜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变空。
他打开那方锦盒,嘴角泛起冷凝的笑。
是他送给她的结婚钻戒。
……
楚氏医院里。
楚笑忙得脚不着地,刚送走一个病人,助理走进来,笑道:“楚医生,有个帅哥找你噢。”
“谁?”
“我!”
商修然一身西装,英姿盎然的走进来。
“好好的,你怎么来了?”楚笑微微吃惊。
商修然挑挑眉,“你们医院不是有几个专家在吗,我们医院派我过来和专家学习交流几天,所以……我来向你报导了。楚医生,必须接收我。”
原来是这样!
楚笑媚眼一抛,“好处?”
“好外是陪吃饭,陪逛街,陪聊天,兼全程买单,这个好处够不够?”
商修然上前一步,笑眯眯的看着她,“如果不够的话,陪上我自己,你看你还愿意?”
呃?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毫米,男人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楚笑心漏一拍,下意识退后一步,却不想脚撞在了凳子上。
她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急急往后仰。
商修然眼明手疾的伸出手,挽在了她的腰间,低头惊道:“笑笑,小心。”
“谢谢你救我,快把我拉起来。”
楚笑身体的份量,都在商修然的一只手上,他弯下腰,双手将在抱在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还着浓浓的怒气,像从地狱升起来。
楚笑一愣,立刻扶着商修然站直了身子,转头一看,看到秦凡那张如同地狱修罗的脸。
她顿时心里微微乱了一下,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到的慌乱。
可是转念一想,她慌个毛线啊,秦凡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因为被看见跟商修然那么亲近而慌乱?
于是楚笑调整好情绪,用手将散开的头发拢了拢,一脸镇定自若,“你怎么会来?”
看见楚笑丝毫没有当作一回事,秦凡眼里蓄积的风暴更加猛烈。
他原本就是在刀口舔血的人,浑身气势萧杀,此刻冷着脸,不说不笑的样子,让楚笑的心又忐忑起来。
这家伙,自顾自地说什么要自己做他的女人,他脑子秀逗了吧?他们两……,他们两都认识这么久了,忽然说这个,多尴尬?
不过这会儿气氛太可怕,商修然只是个学医出身的,怎么可能抗得住秦凡的气势?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不好。
楚笑见状,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商修然,“你先去跟那几位专家认识一下,他们现在在学术会议室里,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商修然点点头,有些担心地看了楚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