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头在甲斐之地掀起了鬼之杀戮风波的妖魔,它用月下的归人来试刀。第一个受害者是本地的农夫阿六,在自家的田头被斜斜地劈成了两半,尸体就好像被吸走了所有的精气那样干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变得好像七老八十的干瘪老头的尸体。第二位是浪人武士,他进行了抵抗,但是在他一起喝酒的同伴赶到的时候,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团巨大的鬼火消失在夜空,不知从何而来的苍凉尺八声中,被一刀枭首的浪人三四郎倒在地上的干枯尸体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他的刀
退魔的僧侣说这里是巨大的怨气残留,必须除掉带来怨气的妖魔,否则这里将会一直会死人,最后引起百鬼夜行。自告奋勇的武士死了好几个,就连和尚也死了几个,唯一的结果就是搞明白了这个妖魔到底是什么带着鬼火的一副当世具足,至于铠甲里有没有人?生还的武士认为那就是一副鬼具足,不过这具足手里的妖刀真的很厉害。战斗的时候不断夺走人的精气,让人不断地衰落,被砍中的话不但受伤流血,还会被一口气夺走极大量的精气,一般就直接化为干枯的尸骸了。
这副鬼具足引起了甲斐巨大的恐慌,因为那鬼具足甚至出现在了本地德川亲藩的藩主天守阁之中,斩杀了藩主的好几名亲卫,若不是藩主不在,恐怕连他也难以幸免。
这时候一个叫骸罗的高大破戒僧来到了这里,这年轻的和尚挂着一副巨大的佛珠,当天夜里就去了那鬼具足出没的桥头。大战毁掉了河上的桥,鬼具足受创逃走,这骸罗僧立刻就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妻女山。森罗正端坐在骷髅山上吞吐阴煞之气,妻女山上的树木在夜色之中被强风吹袭,枝叶之间奏出了凄厉的哭声。这是凶煞之地,也是鬼哭之所。鬼具足被阴气所吸引,漂浮到了山洞的入口。“南无妙法莲华经!”一声断喝响起,一串粗大的佛珠从天而降,砸在飞快地闪开的鬼具足原本所站的位置。
鬼具足不会说话,它的鬼面下也是空无一物,这具当世具足被身周盘旋的四朵鬼火照得惨白,它再一次拔出了太刀。佛珠飞起,被一只粗壮的手腕一把套住,“阿弥陀佛!”一个有着短短的毛发的高壮和尚一把将佛珠套到了自己袒露的左半身上。“你这妖怪!今天便超度成佛去吧!”握着佛珠的铁拳一拳砸向了鬼具足。
刀光连闪,这鬼具足的刀法与生人截然不同。这妖怪的太刀常常离手飞出,伴随着飞舞的鬼火或者穿刺或者劈斩,刀路诡异无比。但是这骸罗僧浑身金光湛然,黑漆漆的人头大的佛珠上浮现出了万字与南无阿弥陀佛的字迹,鬼火根本无法近身,而套着佛珠的每一记重拳也能准确无误地砸在刀身上不光是降魔除妖的佛法,就连武艺这和尚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嘴里念诵着经文,拳头击打着飞舞的太刀,凶名一时的鬼具足拿这个浑身肌肉虬张仿佛罗汉仁王一般的和尚丝毫没有办法。不得已之处只能握刀近战,鬼具足的双手刀法大开大合,但是却以防守见多这和尚的力气实在太大,而且佛光的克制太强,迫使这妖怪不得不防守,同时努力寻找逃进洞穴的机会。
大和尚明显比鬼具足要强,连续的重拳砸开了鬼具足的防守,那黑里透出金光的佛珠或者是钢铁所铸,与太刀硬碰硬居然毫发无损,砸开了太刀之后,就是两下子拳头砸在了鬼具足的胸腹之间。鬼面之中喷出了大量的黑色雾气,这鬼具足被巨大的力量砸得往后飞退。
骸罗双掌合十,开始念诵往生经。鬼具足刚刚站定脚步,那个鬼面的嘴巴却开始扭转,似乎是发出了吼声。但是它没有机会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禅杖直接贯穿了它的兜,从当中将鬼面一切两半,黑色的雾气被禅杖丝丝缕缕地吸走,这鬼具足顿时就化为一堆破烂的铠甲,散落了一地。
骸罗原本须眉怒张的面容变得十分平静,他干脆盘坐在地上,双掌合十之后不断地念经。杀死那鬼具足的身影也终于从黑暗之中现形那是一副山伏打扮的身影,身着破旧的僧袍,带着斗笠,负笈而手持禅杖,但是那张脸那张脸却是干枯的尸体,干枯腐烂的皮肉紧紧地裹在骷髅头上,同样的手爪握着禅杖,口中念念有词地走了过来。
一个接着一个,七个这样的干尸从林子之中走了出来,排列成一排从念着经文的骸罗面前走过。直到它们完全消失在另一头的森林之中,骸罗才停止了念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呼!差点就成了它们中的一个了,这可是比下了地狱还惨啊。”
“你说什么中的一个?”一个古怪的声音在骸罗身后响起,同时有着骸罗能听懂的日语与听不太懂的汉文。这和尚双掌一合,当即在身上荡出一团金光之后才前进了一步之后转身。出现在此时此刻的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趁机在背后给这和尚一击的可能已经算得上是好东西了。
果不其然,骸罗看见的是一具比刚刚的鬼具足寒酸许多的妖鬼跟就是一副当世具足的鬼具足不一样,眼前的这个是青黑色的骷髅,穿着一副破旧的桶川胴,头上戴着同样破旧的兜,下身没有护腿,光光的骷髅脚踩在地上,这骷髅鬼的腰间插着一柄连鞘的太刀,而手里握着支撑的是一把长长的十文字枪。能说话的骷髅鬼,向来算得上是这一类的妖鬼之中成了气候的妖怪。于是骸罗也不敢大意,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骸骨武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