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权因为有把柄在陈天乐手上,今天对陈天乐不再那么敌视,甚至还有些讨好,非得请陈天乐吃午饭,不管陈天乐同意不同意,反正是跟着陈天乐一起出来了。
陈天乐对谢宝权说。“我说了不吃你的饭,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知道我这人特别抠门,我是不会请你吃的,再说,你的生活标准高,跟我陈天乐这样的穷光蛋也不是一个档次,我们还是分开走,别走一起了,省得掉了你书记大人的身价。”
谢宝权个性太强,为人又太张扬,从来没把陈天乐放在眼里,今天如此放下身段跟随着陈天乐,颇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谢宝权极尽委婉地说。“我们就不能坐下好好吃顿饭吗?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意见有一箩筐,可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搞得这么僵也不利于孩子们的交往,看看刚才,他们俩在一起笑得有多开心。”
“别把孩子扯到我们工作中来!”陈天乐厉声说。“以后少在孩子们面前提工作上的事,哪怕是过去的事也不要提,翻这些旧账,你觉得脸上很有光吗?这么多年,你做过的那些事,又有几件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亏你想得出来,将故事掐头去尾讲出来,要不是我恰巧听到,恐怕在孩子们心中,我陈天乐当真就是一个偷狗贼了,你说说,什么话经你的嘴说出来不会变味?”
“瞧你,真生气啦?”谢宝权讨好地笑着。“多大点事?看你耿耿于怀的样子,好像我谢宝权就是个专门在背后说你坏话的人,我那不是一时兴起,想和孩子一起乐呵乐呵,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就算我掐头去尾,你不是也给补回来了吗?你的形象不仅没有受损,反而还让两个孩子更加崇拜你,看得我都眼红了。”
说到孩子,陈天乐一下想到什么,没有再次拒绝谢宝权的请客,上了谢宝权的车。
陈天乐说随便在路边小店吃就行了,他跟谢宝权不一样,对于吃没那么多讲究和排场,出门在外,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补充营养的饮食,李曼琴会为他合理安排妥当。
没办法,谢宝权这种人爱面子,喜欢充当大财主,陈天乐好不容易给他这个薄面,当然得去有档次的星级饭店吃,所以,他执意将陈天乐拉到东海市最有档次的饭店来了。
那一刻,陈天乐好想扭头走掉,他真不想同谢宝权这样的**分子一起走进如此豪华的地方,不用说,两人进去吃顿饭,没有几千块钱是出不来的。
有钱人吃的是一头牛,坐的是一栋楼,谢宝权这生活标准太奢侈了,不管姓谢的钱从哪里来,陈天乐就是看不惯这种铺张浪费,一顿饭而已,为什么如此破费?
怕陈天乐跑掉,谢宝权居然将手搭放到陈天乐肩膀上,状似十分亲密的样子。“走吧,我也饿了。”
陈天乐是饿得不行了,今天早上曼琴没起来做早餐,他自已泡了碗面吃,哪里能与曼琴做的营养早餐相比,他其实早就饿了。
最后,心一横,还是跟着谢宝权进来了。
虽然只是两个人,谢宝权还是要了一个小包间。
陈天乐本想说在大厅吃算了,可谢宝权执意要包间,想想自已有事要对谢宝权说,也就随谢宝权进去了,然后看着谢宝权在那里财大气粗地对服务员呼来喝去。
点菜的时候也是,直接让人唤来饭店的经理,就差没报他谢副书记和陈市长的名号了。
陈天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讨厌,这么多年过去,谢宝权财富渐长、官职渐长、年龄渐长的同时,这摆谱的架子也是看涨,不仅一直端着有钱人的架子,还将前胶后后进来的服务员挨个训了一遍,说是这饭店硬件设备跟上了星级标准,可这服务、礼貌用语、待人接客之类的软件服务还完全跟不上星级标准。
饭店经理来了,谢宝权打着官腔将那低眉顺眼的经理狠狠地骂一顿,听得陈天乐直摇头,这哪里是出来吃饭,简直就是拿他陈天乐当成摆谱的道具。
那经理也是戴眼识人,虽然他上任没多久,是外地人,也不认识眼前的两位大人物,可他识货啊,骂他的这位客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腕上戴的也是金闪闪的劳力士手表,对于这样的金主,哪里敢得罪?
所以,谢宝权说什么,那经理都点头说是,有时还假装十分认真地在本子上记上一笔,说是以后一定照着客人的指示改进他们的各项服各水平。
那经理的态度让谢宝权很是受用,至少让陈天乐知道有钱的感受是什么?在他看来,陈天乐这样的土包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每次市里的接待高标准一些,陈天乐都会一而再、再而二地强调,要节省开支。
点菜也极尽奢侈,谢宝权只点了几个菜,还没有酒水,那经理估算了一下,这两人吃这餐饭至少也得七八千,虽然菜不多,但全是他们饭店的招牌菜。
果然不同凡响,那经理在出去之前,还向两人行了个躬身礼。
这一刻,陈天乐看到了谢宝权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场,好像刚刚那个退出去的经理就是侍候自已的小太监。
“吃餐饭而已,用得着这样吗?”陈天乐淡淡地说。“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两人的身份,传到老百姓耳中,老百姓会怎么想我们这些当官的?”
“你管他们怎么想?”谢宝权将自已烫好的碗筷送到陈天乐面前。“又没吃他们的,他们管得着吗?我有钱,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爱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