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地给师傅又添了点茶,眉眼中都带着笑。
“这一万年,你是怎么过的?为师难道没下来看过你吗?”凌君看到邬时对自己亲得很,觉得平日里自已对这个开山大弟子,应该不会太坏。
“我修炼万年,却总是飞升不了,只能勉强修些旁门左道,平日里走走江湖,奉行咱们门派侠天下的清正之风,管管闲事,微末功夫,给师傅您丢脸了。”邬时避过了师傅一万年没来看过自己的事,只报喜不报忧。
凌君本是绝顶聪明之人,顿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对这个开山大弟子做得不是很地道,便歉意地看向这个徒弟。
徒弟脸色温润平和,眼风淳正清澈,看过来的目光溢出的,是简单地重逢的喜悦,但凌君总觉得,那下面,深深掩盖着的,是浓浓的眷恋。
这么重情重义,处事稳重的弟子,可真是亏他太多了。
凌君放下茶,拉起邬时的手,像发誓似地说:“走,为师这就教你练习吐纳之法,这次,一定陪你到一起飞升”。
五千年之前就已经把吐纳之法练得炉火纯青,后来又亲自编写了若干吐纳修炼大法的邬时,像个虔诚的教徒,乖乖坐在了大黑石上,与师傅面对面,满脸幸福地练起了最初级的吐纳训练。
感觉到对面大弟子吐出的气越来越少,凌君睁开眼睛,却看到大弟子呆呆地瞅着自己,双眸中波光潋滟,热气腾腾。
“怎么,是不是还没摸到法门?这点小事,就急得要哭呀,来,你伸过手来,摸着为师的胸膛,感受一下为师的吐气力度。”凌君对这个看起来稳重有余,灵活不足的大弟子刻意加了点耐心。
放到胸口的手微微颤抖,像一把烙铁,差点把自己的衣服烧破个洞,凌君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大弟子的额头,当机立断道:“别练了,我担心梦中的法门不对,我看你有点走火的趋势。今天先到这里,今晚我再做个梦,仔细学学,明天再教你。”
师傅,您的法门很对,责任在弟子我。
邬时看到师傅又恢复了那个在山中说跳就跳,说走就走的恣意潇洒,看着那道颀长秀美的身影,嘴角又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他转身向灵泉走去,很仔细地调试了水温,又在水中洒满了茉莉花,才快步走回去,请师傅沐浴。
舒适的水温,清甜的茉莉花香,就在凌君差点睡着的时候,听到洞外传来邬时的声音。
“师傅,您的新衣服我给放在洞口的树柜里,一会洗完您换上。”
凌君看了眼这诺大的温泉,便开口邀请道:“你还没洗吧,进来,一起吧”。
奇景
洞外的邬时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摸了摸胸膛里战鼓似地心跳,费劲地转过变得僵硬的身体,落荒而逃。
凌君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感到奇怪,又担心大弟子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便起身,找出衣服穿了,走出洞外,哪里还见这大弟子半个影子。
不洗就不洗呗,跑什么,想起弟子那小麦色绝对算不上白的皮肤,心下暗自琢磨,不知道是不是不爱泡澡的缘故。
洗完澡,凌君满心期待地爬上床,希望那个梦继续下去,看看能不能梦到升天后的事,学一些高级的仙术,却一夜酣睡,半个梦也没有。
第二天只能又按老法子教授弟子,好在过了第一天,弟子再也没发过烧,这让凌君对自己的法术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邬时不动声色地,趁着师傅吸气的时候,把体内最淳正的丹气渡给他。
凌君提升得很快,三年后便已经能够御物飞行,但大弟子却试了999次,掉下去999次。
凌君的样貌较三年前,长开了不少,双眉中隐隐透出万年前飞升时的清冷之意,但眼睛却比以前有温度多了,那双墨黑清亮的眸子好像流淌着山水,有山峰的坚定,有水流的温柔。
邬时看着在自己头顶来回盘旋示范的师傅,嘴角不由得又愉悦地弯了起来。
白衣公子穿着徒弟亲自为他缝制的白缎锦衣,得体合身,三月的风轻轻掀起一角衣袍,露出健美结实的大长腿和紧致的细腰。
凌君低下头,看到弟子又发起了呆,便沉了沉脸,一个优美的斜冲,稳稳地落在了邬时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傻笑的弟子面前摇了摇。
“又走神了啊,在想什么呢?”
邬时回个神来,不好意思地冲师傅笑了笑,提起地上的一个盛满了芙蓉花的篮子,快步走了开去,去给师傅做芙蓉饼去了。
凌君看着弟子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大黑石上躺下,瞪着眼睛,苦苦思索着教授徒弟之法。
一道玄光一闪,面前站了个人,在看到凌君时,稍微一愣。
凌君看着这个玄衣男子,红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看过来的眼光中,好奇满满。
“你是谁?我师傅呢?”玄衣人开口,声音与外貌不符,有点有气无力。
“你师傅?”凌君坐起,满脸疑惑。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