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真的,从常理推断。”简宝华抿唇说道,“吴生既然那般恨外祖父,他很有可能会来京都。”
“也有可能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宸舟。”赵淮之忽然开口。
仝宸舟一直静静听着,听到赵淮之开口,便看向他。
“你抽时间帮她。”赵淮之说道,“你的事我会替你想法子。”
仝宸舟的身子一震,眼底迸发出火花,站起身子,对着赵淮之行礼,“多谢。”
简宝华坐在赵淮之的怀里,想要避开这大礼却来不及,只是扭动了身子。
“吴生就应当如你所说在京都里。”仝宸舟说道,因为赵淮之应下了他的事,他解决了压在心中长久以来的沉甸甸的石头,面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还是有可能躲起来。”
“按照简姑娘说的,吴生原本的性子是良善,若不然也不会因为帮了别人……。接下来他入了狱……出狱后,他也有读书人的羞耻心,放下了曾经的读书人的傲气……。这些年,他并没有真正放下……触动他的,就是儿子在书院里被羞辱的事情,可以瞧得出吴生的矛盾之处……如果只有妻子……儿子的死真正触怒了他。他杀人用的是碎尸万段,这词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是很难的,只有十足的恨意和狠意才能够做到。”仝宸舟分析着。
左楠玉从不知道好友还有这一本事,听得是啧啧称奇,听到仝宸舟最后下了结论,“所以他不会躲藏起来,度过余生,他会上京,来寻齐家。他儿子如果活下去,读书读得很好,他或许会从偏激中走出来。”
左楠玉插嘴说道:“这不可能。老爹是舞弊者,这一身份摆脱不掉,他永远抬不起头。”
“是,”仝宸舟说道,“所以他恨造成这一切的人。”
仝宸舟看着简宝华,他的眼里亮的出奇,像是一把利剑插在简宝华的心中,简宝华的心中一窒。
“他要让人付出代价。”
一对成色极好的红宝石,是要交给霄汉阁,做金莲花的样式,红与金的糅合,日光下闪闪发亮想来是十分动人,是要给简宝华今后做耳铛的。这些年,入女学的时候女子的耳珠打耳洞,成了一项传统。
一块儿开明兽样式的澄泥砚,这块儿澄泥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从手法上来看是前朝绛州产地的砚。简宝华一眼便看中了这块儿古砚,简琦原先不以为然,仔细把玩之后,看简宝华的目光里便是赞叹,“不错。”
还有一块儿猫扑蝶的玉佩,样子有趣,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一丁点的瑕疵,给简宝华这个年龄的女童压袍角,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摊主一口一个,“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能再少了,前朝的女帝宫廷之中用的玩意,不光是玉质好,更是前朝的御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