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屋子。
沈姨每天来送饭都会对着他说些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但脑中却停留着一片空白,像是一只失去了思考的娃娃。
木讷的眼神渐渐望向被关上的房门。
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一滴剔透的泪划过面颊。
江不弃轻轻抓过床头的手机,木然的瞅了会,拨通了那串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那端一阵嘈杂像是要冲破他的耳膜:“谁?”
他带着轻蔑的微笑,却也带着丝毫疲惫:“阿海…”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聚星集团’-二-公-子-呀!”
他故意拉长音调,引来后面两个人的附和声一片。
江不弃皱了皱眉:“晚上八点,月华广场,不见不散。”
说完想说的以后,他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他知道接下来赢得比赛的那三个人一定会对着自己一顿冷嘲热讽,他不想听。
如果事情真像江杨烜想的那样,那么,一切后果他会承担。
·16·
所以,这次的出行他并没有告诉家里人,他撕开绑在额头的绷带,望着还掺杂了一点血丝的伤口,不禁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了。他换下所有的纱布,不让任何人看到曾经受过伤的江不弃,并打理了下自己的刘海,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前额即将要结疤的伤口。
也许,夜色下,不会被人察觉。
他用最老套的借口出了门:“沈姨,我出去买点东西。”
月光蔓延在这条小道上,泛着冰冷的白光,一路上没有看到几个人,月华广场周围多数是写字楼,一到晚上变得冷清至极。
还有三分钟就到八点了。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开始有些凉了。
他四下环顾着,依然没有看到他们几个的到来,再等等吧,他对自己说着。
朦胧的梦里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心上,格外清澈刺耳,他一晃神便从梦里跌了出来,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正是阿苏、阿海和小扁头。
阿苏撩了撩袖管:“说吧,找我们有何贵干。”
江不弃站起身来,轻笑:“我是来祝贺你们的。”
“祝贺?”小扁头挑高了眉毛,感到不可思议,自从比赛以后再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他们三个人的态度完全变了样,这更验证了江杨烜的说法。
“嗯,是的,”江不弃依旧微笑着,“恭喜你们打败了我,用最卑劣的手段获得了总冠军…”他没有再说下去,那种似要吞噬人的眼神紧紧逼向阿苏,趁其不备,抡起紧握的拳头,重重一挥,挥在了阿苏的鼻梁骨上,阿苏嗷叫一下倒了下去。
他们三个并没有想到江不弃约他们来会是为了这一架。
小扁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拼命揉着鼻子的阿苏,气得眼珠子都快爆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敢打我们老大!找削呢你!”
说着就要抡起拳头朝他冲过来,江不弃是练过沙袋的人,对于这种小伎俩对拼是不在话下,轻轻一个过肩摔就将小扁头摔得嗷嗷直叫。
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与这三个人打得不可开交。
额头的伤口再次撕裂,往外汩汩冒着热血。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没有打几下子便气喘吁吁起来,三个人趁其疏忽之际,抓起木棍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棒子!
只听到耳边嗡嗡作响。
他趴倒在地上,却死撑着想要站起来,无论如何今天要做个了断。
还能记起在自己神志不清时,江杨烜再次推开他的房门,告诉他有人曾在比赛前十五分钟看到阿苏和阿海在后台绕着他的摩托说着话,阿海的手上还抡着榔头。
这辆车跟着自己六年,就像自己的孩子。
自己是把他们拿最好的朋友来对待,而今,却反咬自己一口,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怒吼——“住手!警察!”
江不弃慌乱的看向四周,从草丛深处跑出来几名执着枪的制服警察,各个枪口对着那三个人,他们吓得忙举起手,大气不敢喘。
随后,自己的肩膀被身后的人揽过:“走,回家。”
他慌乱的转过头看过去。
江不离冷冷的看向前方,再也没说半句话。
“放开我!”
走出没多远,他倔强的甩开他的拥抱,停下了脚步。
江不离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写满不服输。
“我,我还没有和他们讨个说法,我还没有…”
“还想讨说法讨到什么时候。”江不离撇起嘴角一道弧线,却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凄寒,“嫌旧伤恢复太快?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怄气了行吗?这样只能给家里人带来负担。”
像是一道闪电劈过脑门,江不弃怔在了原地:“负担…”
“不弃…回去吧,这次换我给你上药好吗?”他软下了心,微带乞求的口吻轻轻说道。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一路上,江不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