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我们出面,要不然非得扣押我们十天半个月。”张广德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过去。
廖安西推测张主任出国见老同学,应该筹备多时,早和孙幼斌取得联系,要不然他们不可能畅通无阻、来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除了搜查员让人羞耻的搜查行为。
三人回到国内,散漫地游逛,等进入汽车工厂,张广德火速带领廖安西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摞子白纸放在桌子上,让出自己的办公桌。“认识字吗?”他要的不光是图纸,最好带上公式。他第一次遇到这样踢一脚动一步的人,忘了最重要的事,没问廖安西认不认识字,张广德激动的心情变的一言难尽。
张广德懊恼地快要撞墙,廖安西再三思考,说道,“床底下破箱子里藏了十几本语文书。”
“能记多少写多少,试着学习用钢笔。”张广德被廖安西慢驴脾气磨的没了脾气,爽快和他说也没什么,他又不会去举报廖安西。
“嗯。”廖安西接过派克笔,钢笔和铅笔轮换着用,一开始还不熟练,后来渐入佳境。
张广德抚着胸口,一天被同一个人气了好几遍,人家还丝毫没有察觉到。
写一个字非要和印刷出来的字体一样,他多么想说写出来能看懂就行了,害怕打断他的思路,眼不见心不烦,到另一边坐下。
张育才打了两份饭,不敢弄出任何动静,恨不得飞起来,他把廖安西的饭放在桌子上,没有催他吃饭。
张广德端着饭到外边吃,不见磨驴,心情舒朗一些。他吃好饭,领着张育才到一个隐蔽、能够看到办公室的地方,在他耳边交代一些事。
张育才眉头一蹙,脸上的肌肉紧绷,冲着张广德点头,端着饭盒离开。
廖安西吃住都在办公室,张广德对外宣称搞研究,住在办公室,相对家里来说,办公室是最安全的。
张广德抱着一摞子写满东西的纸,震惊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撼,自己写的东西自己最清楚不过,要让他重新写一遍、推演一遍,有误差,他敢保证看的几张自己写的笔记绝对没有问题。
他喃喃道,想撬开廖安西的脑子研究一下,“你脑子怎么长的?过目不忘?”
“不是,看多了也会忘,时间久了也会忘。”廖安西揉着太阳穴,张主任为国家建设努力,他也不能落后便多记了一些。
以前研究史料,研究各种成堆的野史、史记,看了一遍记了大概,重新翻阅浪费时间,他决心一次过,当然要集中精神把每一个字、每一张画印在脑子里。
可惜他研究书时,只看到张瑾兮先生的部分,其他部分一扫而过。
张广德第一反应是这小子在装,突显他的聪颖,贬低自己愚笨。他看了好久,才扶着心口窝确定这小子没把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当成一回事。
可能廖安西待在农村,见识浅薄,并知道拥有强悍记忆力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小廖没有啥感觉,他反而油然而生自豪感,他慧眼识珠,找到一个人才。
“我可以回家了吧!”廖安西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尤其是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看文···
第66章 得意
当工人不好吗?他怎么老是想着回家种地!
张广德陷入为难中, 想把他留下来,可他的成分是问题,又不舍得放他走。
“小廖,男人要有闯劲。”张广德小心的把图纸放进档案柜中, 图纸虽珍贵,但没有小廖的脑子珍贵。
“嗯, 我每天拿十工分,饿不着一家老小。”廖安西赞同道。
张广德停顿了一下才拔出钥匙,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竟没有听出来。胸口堵着闷气, 非要他说大白话。“愿意做我学生吗?”
眼前一双修长粗糙的手, 再也不是修长葱白的握着笔杆子的手。廖安西有些不确定,让他教书、研究历史可以,这双手真的能制造汽车吗?
张广德把钥匙装进裤兜里,和磨驴说话就是累,“不愿意?”
“我是我妻子的影子, 她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廖安西在心里默念道‘如影随形’,心中的暖意驱散疲倦,“对不起张主任,让您失望了。”
张广德眼神深邃,试图把他看透,“育才,送廖同志回乡下。”
“是, 主任。”张育才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主任不叫小廖,改叫廖同志,可见气狠了。
“张主任,再见。”廖安西丝毫不留念,抬脚离开。
张广德气馁地坐在椅子上,烦躁地盯着档案柜,拨了一半号码,又放下电话,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泄。
*
张育才时刻留意着廖安西的一举一动,他都开车走出一段距离,这人一句话也没说,拿捏过头了。
‘吱···’刹车打滑声。
廖安西身体猛地往前从,撞到挡风玻璃上。
“我们走这几天,林祥锋也被拉下台。”张育才讥讽道。
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