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脚,边被他拽着往里走。
他手心的温度热的可怕,箍住她的手腕,好似一块被烧红了的金属手镣。
她不禁想起他睡前将她扑到床上的那一刻,脸又烧着了,呲牙咧嘴地叫嚷着:“你你、你放开我!”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入自己卧室,反手将门一锁。
她的背贴在门上,他顺势将她抵住,气息压低了,靠近她说:“过来帮我。”
“啊?”
她连声讶异,还没反应过来,见他已经松开她,坐到床边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
她又开始尖叫,捂着眼睛大喊:“顾宗让,你xìng_sāo_rǎo吗?作为一个人民教师,你居然做出这种行为——你、你这是猥亵!”
“你不要吵了——我好热啊。”
那衣服闷沉沉的,像浸透了水一般,罩在他头上,闷得他的头沉得快要抬不起来,喘不过气。涨热的头塞在脱了一半的上衣里,像个怪物,不适地哼着:“……好热。”
他又喊她:“何简妤——你去接点水,帮我擦擦。”
见她半天不作回答,又软绵绵地接了声催她:“快啊……”
她吞了吞口水,缩在门旁大气不敢出。
他这种口气……真像是在撒娇。
他又唤她:“何简妤……”
动作也没停,眼看着要把上半身的衣服全脱掉了,露出坚实平整的腹肌和腰身,在脱了一半的衣服下有节律地浮现。
她不敢撞破这春光,逃也似地开门跑出去,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清水,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盯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深深呼气、吸气,想要平复周身这种莫名的感觉。
奶奶已经出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她更紧张了。
再折返,他已将自己包在被子里,蜷缩着,神情难受,两片脸颊烧得滚烫,额头渗着汗。
她轻声唤他两声,见他没反应,意识混沌,躺在床上不知在哼什么。
她扬手把毛巾扔入水盆去投摆,哗啦啦的水声,他却似乎察觉到了,嗫嚅着说:“你……不许碰水。”
“你手……右手……”
“顾宗让,你是不是有病啊?”她火了,“让我帮你的是你,不让我碰水的也是你,你不是很能吗?那么多毛病,你起来自己来啊!啊?”
他嘀嘀咕咕:“我不要……”
她一怔:“嗯?”
他又是撒娇般的大喊:“我不要!”
她更加茫然:“……不要什么?”
“不要……”他艰难地喘着气,半梦半醒,神志不清地嘀咕着,“不要走……”
她愣然,下巴要掉到脚边,舌头打结:“……你在做梦吧?”
她不禁腹诽:妈耶,这么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强体壮的,生起病来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快,起来,不是要我帮你擦擦吗?”
过了会儿,见他半天没反应,她艰难地用左手把毛巾捞出来拧了半干,又催他。
他却像睡着了一样。
她凑过去,半跪在他床边,伸出冰凉的左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只接触了一秒,感受到那温度她立马像碰到滚烫的山芋一样缩回了手。
怎么比刚才还烫?!
——感觉更严重了。
感受到陌生的触感,他极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整个人平躺在床上,被子便平铺在他胸膛上,露出半截线条结实的轮廓,微微渗出水光色,是出了汗的缘故。
他眉心攒着,似有万般苦痛,久久不展。
眼睑长而流畅,睫毛长而细密,眼下覆出片浅淡的阴影。
“你……快起来。”
没反应。
“快啊,我毛巾都拧好了。”
还是没反应。
没办法了,她干咳一声,红着脸:“咳,那我,冒犯了啊——”
她小心地拽起被子的一脚,轻轻地掀开一块,他肩周的宽阔线条便一览无余地袒露了出来。
她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将毛巾覆上去。
那冰凉的触感渗入皮肤,他暗自嘶了一声,倏地睁开眼,幽黑的瞳仁里映出她惊慌的面容。
他嗓音低沉,问:“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她结结巴巴,“帮你擦吗?”
他微微一怔,眼珠在眼眶转了一圈,清醒了许多,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
他却存心作弄,狡黠一笑,“哦?我说过吗?”
“你有病啊?我不管你了!”
看出来他是存心捉弄,她又要跳脚,一把扔下毛巾就要走。那块潮湿的毛巾甩在烟灰色的床单上,洇出一块墨色痕渍。
“回来!”
他迅速起身,大手一挥一把将她抓回来。
她尖叫一声,如坠在地面的一只惊鸟,顺势摔到他床边,不偏不倚地跌入他怀里。
他赤。裸的上半身像是块烙铁,烫得她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