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去。
差点丢了乌纱帽的陆判对朱尔旦很不客气, “看你做的好事!”
朱尔旦还没来得及和陆判解释, 地上的封三娘忽然化作一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陆判见了脸色大变, “糟了!”
他跟着追出去,过了半日回来对朱尔旦说, “跑了。”
朱尔旦听到大惊, “那怎么办?”说着又拉着陆判的袖子跪下来, “她知道我杀了王生,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提起这事陆判还气呢,他指着朱尔旦的鼻子骂, “如果不是你多事,哪来这么多麻烦!”
朱尔旦听完哭诉, “是我一时犯糊涂,陆判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心都是你给我换的,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陆判本不想管这事,封三娘早年受仙人指点,加之勤奋修炼,脱胎换骨, 如今也算半个天庭人,方才陆判对她出手,已经是犯了大忌,若封三娘活着回去,见了什么人再诉苦,陆判眼神一冷,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朱尔旦,“这是忘川水,想办法让她喝下。”
朱尔旦接过瓷瓶,很是谨慎,“这个就能杀了她?”
陆判斜睨朱尔旦,“杀一个狐仙,上面要是知道你顶罪还是我顶罪,忘川水顶多让她失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更不会记得你的事。”
朱尔旦听后松了口气,小心把忘川水收好,寻思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目光落在王生身上,怀里的忘川水给了朱尔旦一个建议,“既然忘川水能失忆,何不给王生喝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判,五十年一过,王生的时间一到他就没办法再拘留王生,倒不如现在喂了忘川水,回头阎罗问起就说这家伙掉到冥河里就是,当事人都忘了事,谁还会去查。
一人一鬼看向王生,王生被吓了一跳,转身想逃,无奈手上带着镣铐,没跑多远就被陆判抓回来,他大叫起来,“我不喝,我要向阎王告状,你们蛇鼠一窝,谋财害命……”
一瓶忘川水灌下去,没过多久王生的声音就弱了,脑袋一歪睡死过去。陆判满意收回手,见朱尔旦一脸兴奋,不悦皱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朱尔旦舔舔嘴角,“放心,等这次秋闱结束,回金华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只狐狸。”
陆判虽有不满,可眼下秋闱在即,他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提醒朱尔旦另一件事,“你手上沾了人命,死后地府必然清查,如果想下辈子投个好胎,就做个好官,阴德多了地府会酌情考虑。”
朱尔旦连忙道是,等陆判一走,他摸着怀里的忘川水想到陆判的要求,心里来了主意。
他写了封书信托人带回金华,说是写给妻子的。在杭州这段时日他和朱妻有书信来往,九郎偶尔会来家中帮忙干活,因此九郎自然会知道他来信一事。果不其然,秋闱结束后的几天,朱尔旦在家里见到了九郎。
九郎见朱尔旦神色憔悴,很是焦急,“三姐对你做了什么?”
朱尔旦拉着九郎坐下,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模样,“这不怪她,怪我。”
九郎急了,提高声音道,“我们是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是不是三姐欺负你了?”
在九郎心里,朱尔旦一个普通凡人书生能做什么,三娘修炼多年,就连他都不是三娘的对手,更何况朱尔旦。
朱尔旦自然又是长吁短叹,似乎怕极了封三娘的手段,九郎几次劝说他才不得不开口,“我来杭州与一位名叫瑞云的姑娘情投意合,有打算高中之后娶她为妾,谁知她不幸染上官司,前不久被斩首。三娘觉得我无情无义,不出手救人,同我理论,情急之下我得罪了三娘,我请你来是想帮个我向三娘求情,希望不要因为我而坏了你们姐弟之间的感情。”
说罢又和九郎解释了一通,王生发疯而亡,瑞云在场,不幸被连累,这事被巡抚得知责令重查,他几次劝说都无回旋之地,加之只是互有好感,家中已有妻子,朱尔旦就放手了。
这事朱尔旦不怕九郎去查,王生死是真的,瑞云斩首那天他还去看了,尸体被春风阁的几个姑娘买下,葬到了城外,知晓真相的人寥寥无几,封三娘是其中一个,可九郎会信封三娘吗?
封三娘的脾气九郎清楚一些,她向来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痛恨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朱尔旦提起瑞云时面带不安,说到朱妻又有愧色。九郎以为朱尔旦是在外头有了女人,出事后才想到家里妻子的好。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九郎不觉得朱尔旦有什么错,听了朱尔旦一席话反而埋怨起封三娘的不好。认为封三娘一味针对朱尔旦,实在有些过分。眼下朱尔旦写信向自己求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下就向朱尔旦保证,“你放心,我去和三姐理论,让她放手。”
朱尔旦压根不放心,又从袖中摸出一朵桃花交予九郎,“这是我前几日在书房里发现的,眼下金秋时节,何来三日不败的桃花?”
九郎见了这桃花表情凝重,“三姐是真的要对你下手。”
朱尔旦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