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口中听到这些,他是有些惊讶的。
她看上去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对婚姻的思量却理性到绝望,甚至比许多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要理智。这让他站在另一个高度看她。
他微笑一下,彬彬有礼,像是一头狼觅得了猎物:“这也是我想要的婚姻。”
于是她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那……加个微信呗?”
果然还是加了微信再拒绝吧,当面的话是有些尴尬。
两人互加了微信,齐真才发现喻景行的微信头像是一颗雪中松树,名字就叫喻景行,非常简明扼要,看得出性格如此。
喻景行说:“如果有空,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最近一阵都在海市拍戏。”
齐真没有改备注,把手机塞回手袋里点头。
喻景行长得很好看,微笑的时候内敛沉稳,只是齐真不能透过墨镜看他的眼睛,所以不知道他的笑意有没有达到眼底。
齐真现在才有了实感,自己见到了喻景行的真人,比隔着网络看见更惊叹,因为这并不曾使他变得令人失望。
男人看着齐真的背影走远,才发动车子离开。
……
隔天傍晚的时候,继父方庚从公司回来了,他们坐在桌边吃晚饭。
母亲一向忙前忙后,尽管请了阿姨,但继父在的时候她向来亲自下厨。
“还有一道菜,小敏多吃点鱼。真真怎么筷子都不动,别学你姐挑食啊。”
母亲穿着苏格兰红格子围裙,里里外外忙活,戴着厚实的厨房手套,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碗热腾腾的鱼汤。
继父在一旁拉着张报纸,齐真坐在他面前像是矮了一截。
等众人都坐下,母亲才随口发问道:“相亲怎么样?”
齐真摇摇头:“应该不会成了。”
继姐方敏宜意有所指,说道:“看不上人家啊?什么背景出身?”
齐真顿了顿,实话实说,不过隐去了一部分:“我爸爸的学生。”
母亲摇摇头,给继父夹了一筷子芹菜,柔声警告道:“那所高中连市重点都不是,这每年考上一本的学生都少,二流子小混混多得很,以后还是不要多联系了。”
一旁的继姐却笑了:“那倒也未必,听说你爸不是国家栋梁么,栋梁的学生差不了,是不是真真?”
她倒是希望齐真就这样了,也别来占他们家资源,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闺女别硬凑。
现在方敏宜比从前温和一点,不至于把尖酸刻薄都放在脸上了,但似乎也没好多少。
齐真还记得她刚来方家的时候,方敏宜抢走了她养了几个月的小兔子,齐真抽噎得泪眼朦胧,差点没犯哮喘,想要跑去质问方敏宜。
洛临珍就耐心和她讲道理:“你现在生活条件这么优越,应该有感恩之心。”
齐真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起身,诚恳软绵道:“我吃饱了。”
母亲放下筷子,精致的秀眉拧着:“真真,你……”
她没等母亲反应过来,就进了屋,立即把房门反锁起来。
其实齐真都习惯了,对于母亲早就学会不抱有任何期待,对于方敏宜和继父,更多的是毫不相干的无所谓。
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生气呀?
是薯片不好吃还是新番不好看?
她顺手打开抽屉,满抽屉都是各种各样的零食甜点膨化品肥宅快乐水!
齐真打开一瓶可乐,对着镜子满足干一杯,盘着腿开始吃薯片,咬得咔嚓咔嚓响。
外面说话的声音听不清,吃过饭,点点夜色里齐真透过窗户看见母亲和方敏宜下楼遛狗了。
齐真拿出手机,给她爸打电话。
这个点,她爸应该已经回家了,不出所料,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传来她爸疲惫的嗓音:“真真?”
齐真把薯片放在一边,盘腿和他爸说:“爸,你今天工作量大不大?怎么声音这么累呀?”
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爸爸在忙些什么,先头也有人说爸爸给国家作了贡献,但齐真总是有些茫然,因为她妈妈从小就说齐兆远的不是。
虽然在齐真心里爸爸并不窝囊,但也仿佛伟岸不到哪里去。
而由于工作繁忙保密性质的原因,齐真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她爸乐呵呵的,轻描淡写道:“没事,修复了几个数据,爸累得也开心,对了,相亲的事怎么样?”
她盘着腿嘟囔道:“我才刚大一呢,不要抓这么紧好嘛!也太早了吧,我要是真的大学就结婚,还不得被她们笑死,没准毕业前还能把离婚证书领齐。”
齐兆远脱了防化服,疲惫捏了捏眉心,听闺女清脆的声音笑起来:“开学就大二了,而且这有什么可笑的,我们那个年代,早婚的多得是,重要的是对象靠不靠谱,又不是你几岁结婚!”
她爸又说:“我倒是忙忘了,这会子想起来,你怎么和人家说反的?景行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