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周琼觉得他并非虚伪,于是,她也就这么站着了。
“我听见你哭,也很害怕,程程,我一想到你在独自承受着什么事情,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来找你。”陈清焰低声说,他知道简嘉是最能忍的女孩子,不到崩溃的阈值,她不会轻易向别人求救。
这更刺痛到神经。而且,他明白了简嘉在分院时的举动,他此刻一样,迫不及待要和她站在一起,让她明白,她不会是一个人。
简嘉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她开始头疼,软绵绵被陈清焰抱着,不想再折腾。
她忽然又挣扎起来,要看看周琼到了没。
仰头时,迎上陈清焰垂下的漆黑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他像魔鬼,简嘉陷入新的恐惧:
她在干什么,躲在这个曾经直接朝她胸口插上一刀,远不够,还会面不改色再朝心脏扎更深,转身就走,哪怕她鲜血淌尽,也不会回头的男人的怀抱里。
简嘉看不起自己。
他一定是又想到了新奇的游戏,再度来引她上钩,然后,再度丢弃践踏,享受征服的快感。
或者,他只是来想和她上床。
简嘉害怕极了,陈清焰比监狱可怕。
两人僵持的几秒钟里,足让人反复崩溃。
陈清焰在简嘉瞳孔深处看到了惊惶,像拍翅的雏鸟,他把她的羽毛不是一根根拔掉,而是从根斩断,翅膀是鸟的尊严和生命。
程程怕他。
陈清焰忽然明白过来,他黑眸微闪,胸口窒疼,喉渊隐蔽着言辞,但简嘉先说话了:
“我宁肯坐牢。”
她告诉自己,陈清焰既然是跟踪变态狂,一定知道一切,他会利用陈家的权势,帮她摆平,从而让她又欠他累累一笔,他会抓住她幽微的心理作资本再来让她死一回。
并以此为乐。
“你说什么?”陈清焰皱眉,简嘉忽然变得愤怒又暴躁,她噙着眼泪:
“你不用装,你知道我在鑫盛发生的一切,你别做梦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帮助,我宁肯坐牢,陈清焰,你别妄想再作践我!”
“程程,有话好好说行吗?”陈清焰眉头紧锁,他没听懂,两人再次拉拉扯扯。
情况急转直下,周琼忙跑过来,想调解,简嘉却拉着她朝电梯疾步走去。
“程程,把话说清楚。”陈清焰压抑着情绪,他不会再凶她,但内心焦乱,那张脸,在灯光下更冷沉。
“你在公司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他攥住简嘉的手腕,不会让她跑掉,他禁不起她再误会什么。陈清焰生性骄傲,但此刻,他知道自己输不起。
周琼插进来一句什么,两个人都没听到,彼此用各自的漂亮眼睛对峙着。
“程程,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肯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明白。”陈清焰眼睛忍得发红,他有种受伤的咄咄逼人,语气沉冷,掩饰着痛。
对方不肯给他机会,这一刹,陈清焰入骨地体会到简嘉曾经的心情,那么迫切,那么焦灼,但对方无动于衷。
挺好的,她让他把走过的路无非再走一遍。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陈清焰又问,他第一颗和第二颗纽扣掉了,微敞胸口,衣衫不整是刚才被简嘉撕拽的。
周琼为难地看着两人,但冷冷对陈清焰说:
“陈医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们先上去了。”
简嘉脸上滚烫,她鼻息有点重,再开口时似乎是感冒的腔,她坚硬的清醒回来一瞬:“别上去!我们去宾馆凑合一夜。”
周琼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状况,和医生一样。
陈清焰一直沉默看着她,这个时候,走过来,把风衣拿掉丢给周琼,随后,把简嘉扛到肩上,随便简嘉捶他。陈清焰不管不顾,又用风衣裹住她,告诉周琼:
“回医院。”
这么走到停车处,不少路人都在看他们。
“你打车走,放心,我不会伤害她。”陈清焰说,“医院见,我回103,如果你担心我失信,打电话给陈景明同志他能毙了我,程述有他电话。”
他丢下满脸疑云的周琼,弯腰把简嘉放进去,给她系上安全带,关死车门,然后自己快速上了车。
简嘉脸通红,因为姿势问题,血都涌脸上来了。陈清焰在她之前开口,他手放在方向盘上:
“程程,你怕我,是因为你还爱着我所以怕我,你怕我再伤害你。”
他神情苍白,转脸看她,“我的确不值得被原谅,再被信任,但你要我不管你的事,我做不到,我们谈谈鑫盛到底怎么回事。你即使现在不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什么都能打听出来,并且会管到底。”
刚才简嘉激烈的情绪里,他听出苗头,做出决定,这一次他必须勉强她。
简嘉累了,她当然知道陈清焰的性格,那种执拗,融进黑色的眼睛里,成一片汪洋,又和夜色混到一起。
但她安静一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