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很有趣地看着他,弯下腰,想从他腋下逃走,陈清焰把人扯回来,低声说:
“程程,我们和好吧。”
简嘉笑笑,她索性趴进他怀里,伸出纤细手指,仰起脸,摸他下巴。那儿没了胡茬,再朝下,是凸起喉结。简嘉记得,当陈清焰换姿势时这里就会动一下。
“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吗?陈医生,我现在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胡子呢?”
不好。
陈清焰要把关系稳定下来,他忽然觉得,简嘉变得飘渺不定。她这么年轻,离 怒放最美丽成熟风情年纪还差许多年。这让人不得不产生危机感。
两人算不上老夫少妻,但十岁年龄差,是个事实。
“程程……”陈清焰话没完,简嘉迅速按着他嘴唇,“嘘,别说话,我不想说话。”
她手离开了他喉结,从毛衣底部边缘,钻进去,凉凉,一点一点摸着他胸膛。
陈清焰任由她闹,在大街上,这样雪景里身体升腾起说不出刺激。
“你,”简嘉忽闪着美丽大眼睛,她有点小迷茫样子,想起什么,“在雪地里吻我时,是哭了吗?”
当时确实有温热液体,沾在脸上,绝不是冰雪。
“是。”陈清焰回答非常短,那一刻,没有任何想哭心思,但他莫名其妙竟流了眼泪,“我很想你。”
简嘉没说话,搂紧了他腰。
许久许久,两人几乎被大学覆盖了,简嘉推了推他:“我们要成雪人了,走吧。我跟周琼说好,十点前。”
吃饭时,她抽空给周琼发了信息,说自己十点前会到家。
“去我那里,程程,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写一封空信。”陈清焰跟她商量,简嘉警惕地看他一眼,“我膝盖没好,你是医生你不知道吗?”
说完,觉得大大不妥,好像膝盖好了就可以。
“那么深入,体验还不够好?”陈清焰脸部红心不跳地接上,做学术报告口吻。
她却立刻脸红:“你……你,你真下流!”
推推搡搡甩开他,自己跑到马路旁打车。
上了车,陈清焰率先报103公寓,简嘉纠正,几个回合后,司机头都不回地说了句:
“车上吵架多付二十。”
两人默契地同时说“抱歉”,简嘉掐了下陈清焰手背。
她是有脾气。
二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子开到103公寓。简嘉觉得司机是个势利眼,这个地段,地皮贵离谱。
陈清焰把她拽进电梯。
“你摸了这么久,找死。”他同样说变脸就变脸,眼神狡猾,简嘉哆嗦了下,没办法,手只能伸进他大衣口袋:我会烧你衣服。
随便,你可以对我随心所欲。陈清焰无所谓地说,同理,我也应该是。
理直气壮无耻。
简嘉歪着头,盯了他片刻。
摸到打火机,她打着了,烧陈清焰大衣。
两人这刻都极度放纵起性子,简嘉有些兴奋。她是乖孩子,从来都在正确轨道里,现在,跌跌撞撞被陈清焰带着,要离开轨道。
真烧了起来。
两人在火焰背景里接吻。
他这件衣服报废了。
但陈清焰心里那个空空荡荡洞,被填满了。以往,这里只有呼啸冷风来去自如。
“宝宝,”撞开门后,陈清焰忽然这么低声喊她,简嘉忍不住笑了,她捶他,吻不下去了,“你干嘛呀?你又不是我妈妈。”
在家里,简母会喊她“宝宝”“乖宝”,姥姥也是。而那个男人,嘴里只有“简嘉”,有时候,连称呼都没有,用“你”打头。
简嘉 眼睛荒芜了一瞬,她自嘲地笑了笑。
陈清焰捕捉到这一瞬,更深地吻她。他抱紧了她,把简嘉带进浴室。
放在光洁洗漱台上。
南城雪下得猖狂。
过了凌晨,陈清焰从地上捡起简嘉衣服,抱着她出来。
简嘉像被顶饱胡萝卜小白兔一样,她火焰滚烫,满世界都颠覆成一片叆叇烟火海。但刚开始,陈清焰分明又是冰锥,这让简嘉想起小时候--
外公老家,在冬天,一场大雪后,屋檐下会挂着长长尖尖冰锥。等到出够太阳,会突然断掉,轰然一声响砸大地生痛、错愕。陈清焰在整个过程里就是不停地一截一截断在身体里,封死国境,又重新给她建造城池围墙。
时间太晚,雪没停。夜晚呈现出一种粗粝感,有风不停撞击着窗子。
暖气太足,简嘉又出太多汗,她趴在床上埋在他枕头里,瓮声瓮气:“我口渴。”
陈清焰拿星空杯给她接了温水,放上柠檬片和蜂蜜。
简嘉身上穿着他衬衫,除此,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从摩尔曼斯克到回南城今晚,陈清焰骨子里那种黑暗卑劣始终混在浑浊沉重爱里。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甚至是阴冷地检查着她身体